魏皇后的神情一丝不苟,“臣妾是皇后,一国之母,亦是后宫表率,岂可肆意浪费?朴素些能节省国库,为国分忧。”
盛安帝有些头疼,他这个皇后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太节俭了。比如坚持一顿饭不超过四个菜,比如衣裳一定要穿旧了才换,十分俭省。
按道理来说,魏皇后能有此表率很好。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国泰民安,国库充盈四海升平,堂堂一朝皇后再这般俭省就有些过于苛刻了。再者,再怎么俭省,又能省出来多少银钱?
反正劝不动她,盛安帝也不再勉强,只道,“那就让婉晴多打扮打扮,缺什么直接跟内务府说一声。”
“皇上。”魏皇后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婉晴是公主,亦应该为雍都贵女的典范,不可奢靡铺张、大肆奢华。”
“臣妾在家时,父亲经常教导要懂得体恤百姓不易,要克己奉公,这些年来臣妾日日坚守,不敢有丝毫怠慢。皇上您身为天子,更要约束好身边亲眷,为天下做示范。”魏皇后不紧不慢,说了长长一段。
盛安帝顶顶受不了她这样,总觉得皇后比亲娘在世的时候管的还宽。
国库不缺钱,朝廷也不缺钱,年轻人打扮的鲜鲜亮亮的不好看吗?何必如此严苛?
内心不赞同,但盛安帝仍然尊重这位几十年如一日的皇后,点了点头让来喜送她离开。
皇后走了,盛安帝揉了揉鬓角,想到裴容干脆利落的拒绝了李丞相家的姑娘,又有些发愁。
他自是不担心裴容会生出异心,也很想让他早日成家,是不是丞相家的姑娘也无所谓。
问题的关键是,谅之这么一来,不是把李丞相给得罪的透透的吗?
文人的笔,杀人的刀。
想想李丞相的那一群门生,盛安帝都要苦恼几分。
想了想,吩咐了人交代下去,别院中裴容的话切不可传开。至于这桩婚事,暂且用李吟婵幡然醒悟,两人无缘无分做收场。
宫中示意的消息很快在雍都传开。
有人狐疑,李吟婵怎么那么快便幡然醒悟?但不论是瑞王府还是丞相府全都三缄其口,猜忌者也就渐渐散了。
魏淑华听到这消息大失所望。
瑞王连李吟婵都能一而再再三儿的拒绝,那究竟是对女人毫无兴趣,还是真的中意谢玉瓷?
若是王爷真想和谢玉瓷发生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魏淑华便头皮发麻,立刻写信给了谢丽英,让她速速帮谢玉瓷相看对象。
眨眼间,进入了六月,天气愈发燥热。
谢玉瓷则觉得,身边怪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首先是瑞王,自从上次在瑞王府不欢而散之后,他叫人送了鲛皮手套之后,又叫人送了两次东西,可始终没有再发病作妖。
他作妖的时候,谢玉瓷浑身戒备。
可他不作妖的时候,她又有些不习惯,总觉得那人是不是在酝酿一个大招,琢磨着使坏。
其次,便是那白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