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扬眉一笑，“说的不错，本王从不吃亏。”
“但魏皇后，有些麻烦。”他眉眼垂了下来，忽的说了句，“她是皇兄的发妻。”
谢玉瓷立刻便明白了。
裴容此人冷心冷肺，但木兰带来的消息里则是，当朝盛安帝对他极好。这么多年，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他顾忌了。
也是这点顾忌让谢玉瓷确定，他真的和皇上的情分极好。
谢玉瓷的了然被裴容尽收眼底，他点头，“你想的不错，皇兄是真心待我。”
“纵然是因为父皇遗诏，也因为母妃当年的帮忙，但皇兄这么多年，的的确确做到了他的承诺。”裴容语气涩然，“阿瓷，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是谢玉瓷第二次听到裴容这么问。
上次她回答，‘我不是你’。
可这次，却怎么都没法说出口了。
打狗尚且看主人，更何况是现在？
谢玉瓷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复杂，口气仍旧冷淡，“王爷，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裴容轻笑，“说得对。”
“我便是死，也不能死在她的手上。”他忽的看向谢玉瓷，“你还想找我报仇吗？若是到了那一天，我把我的命给你行不行？”
听起来很惑人，也很真诚。
但谢玉瓷八风不动，“王爷你本来就要死了，又何必再拿自己的命做一次人情？”
裴容哈哈笑了起来。
“是。”他道，“所以我换一个人情给你。你不是寻死觅活都要留在谢府吗？让你一劳永逸怎么样？”
“怎么个一劳永逸法儿？”谢玉瓷反问。
裴容琥珀色的瞳仁忽的转冷，他道，“谁给你说亲，就杀了谁。不出三个，整个雍都再没有敢对你有想法的男人，你信不信？”
谢玉瓷，“……”
“用不了三个吧，陈宝泰不也算一个？”她问。
“王爷这绝妙的法子一出，可真要害臣女不浅。”谢玉瓷的语气，既是赞美，又带着挖苦。
裴容洋洋洒洒一笑，“好说。”
“你放心，没人敢娶你，本王娶，定不会委屈了你。”灯火下，他目光温柔，好似这话是刚从真心里吐出来似得。
谢玉瓷轻叹，“算了吧，臣女消受不起。”
“不敢劳烦王爷动手，臣女还是自个儿来吧。”她道，“不值当造杀孽，只要找两个人走走霉运，这传言自然就稳稳当当的了。”
“说起来，臣女还要感谢这个在背后悄悄使坏的人，简直想把人找出来好好谢谢他。”
谢玉瓷说的真心实意，裴容却笑惨了，“她一点也不想被你感谢。”
“王爷知道是谁？”谢玉瓷问。
裴容笑的一双眼睛波光潋滟，“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