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僧人把谢玉瓷送到之后便隐匿到了一旁,谢玉瓷推门,里面是一个身量不高,圆圆白白的胖主持,看着分外可亲。
看到谢玉瓷,慈心主持道了声佛号,“谢姑娘来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谢玉瓷微微一笑,“多谢主持安排。”
她相貌绝佳,灯火之下,眉目葳蕤生辉,皎皎动人。
慈心主持见过的高门贵女无数,可罕有谢玉瓷这样的,长的如此漂亮,胆子还这般大。
“姑娘请坐。”慈心指着一旁的蒲团。
而蒲团上,正放着那株问荆。
“只是贫僧不解,姑娘送来的这株草,又是何意?”慈心主持和善的问道。
屋内的烛火闪烁了一下。
谢玉瓷俯身,捏起那株问荆。在起身的刹那,她足尖忽地轻点,身子后仰成了一座弯弓桥,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慈心主持的背后。
小巧的袖里剑滑入掌心,顶上了慈心主持的后心,她清泠泠的声音响起,“别动。”
慈心主持似是不明白,“谢姑娘?”
“我是说,这禅房里外的所有人,都别动。”袖里剑往前送了送,她的声音再度响起,“听懂了吗,慈心主持?”
血线顺着锋利无比的刀刃滑落,慈心大师圆胖的脸上流汗,“谢姑娘,莫冲动。”
“都别动!”他提高音量呵斥了声,“别动!”
谢玉瓷满意的点了点头,拿着袖里剑,转到了慈心的前面。
她的手上还捏着那株问荆。
捻起送到慈心大师的面前,谢玉瓷问道,“主持要不要解释解释,这个是什么?”
室内烛火轻摇。
谢玉瓷面容平静,垂眸问话的时候,像一尊菩萨。
慈心大师圆圆胖胖的身体,有些发抖。
他的尾音带着轻颤,“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多看两本书,大师就不会问这种蠢问题。”谢玉瓷清冷道,“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薤,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
“薤,便是这个。”将问荆送到慈心大师的眼前,“问荆,问金,只生在在地下有大片金子或者金矿的地方。妙峰山浅,没有金矿,那必然埋着金子。”
“主持要解释吗?白云寺附近为什么会埋了那么多金子?”谢玉瓷反问。
慈心主持浑身轻颤的更厉害,脸上的汗几乎淌成一条小溪,他怎么也没想到,白云寺最大的秘密,竟然几棵不起眼的小草出卖,而谢玉瓷,她竟然懂。
“你我无冤无仇。”慈心主持道,“谢姑娘何必如此?”
“无冤无仇吗?”谢玉瓷反问,“既然无冤无仇,为何贵寺的静觉师傅要听谢丽英的,为了那二百两银子害我?”
竟是跟静觉有关!
慈心主持没有再仔细问,可却已经明白了。静觉主理庙中俗务,多和官宦之家打交道,定然是出了岔子,才引得谢玉瓷上山。
既然事出有因,那就好办。
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定是静觉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