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笑了好半方才抬起头,他眼角绯红,眸光潋滟。
“很好笑吗?”谢玉瓷反问。
“不是好笑。”裴容道,“是我很感动。”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道,“我是真的感动。”
谢玉瓷轻哼了声,“现在才说感动的话,晚了。”
“不晚。”裴容的语气稍带得意,“我都不知道阿瓷你对我这么好,还想让我上山当压寨相公。”
谢玉瓷,“……”
“臣女没说过这种话,也不是这个意思。”她立时反驳。
“让我上山,还说不让他们抓到我,保护我,可不就是吗?”他歪在马车壁上,看着谢玉瓷笑,“阿瓷的一片心意,我已经全都感受到了,你不用解释。”
他胡说八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且还真不能解释,否则他还能继续没脸没皮。
“行吧。”谢玉瓷点头,“没想到王爷的爱好这么特殊,还想当压寨相公。”
裴容又笑了一通,还反过来指责,“不要老惹我笑。”
谢玉瓷深感自己无辜。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王爷要笑,跟她有什么关系?
阻止他继续抽风,谢玉瓷问,“你刚刚说的前两种可能都有应对之策,那第三种可能呢?王爷准备怎么应对?”
裴容对她招招手,“坐我旁边,我告诉你。”
谢玉瓷不动,“王爷直说就是了,您这马车没那么大,臣女的耳朵也没那么聋。”
她不过来,裴容也不强求,自个儿挪了挪,“行,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
他笑眯眯道,“阿瓷觉得该怎么反击?”
“去直接问个答案。”谢玉瓷斟酌片刻,“既然怀疑太妃的病情跟魏皇后有关,那就直接去问。”
果然是谢玉瓷的回答。
裴容笑道,“你去问,魏皇后就会说吗?”
魏皇后当然不会说,但谢玉瓷不怎么担心这个,她手里有许多的小手段。
之前在兰菊楼,她就不动刀不动剑的让安国公改了他那癖好。对付魏皇后,也有许多办法。
看着谢玉瓷不以为然的模样,裴容不由想到让齐鑫吃足了苦头的奇痒。
他道,“元氏一族的后人,底气果然足的很。”
“不过,我想的要比你想的更进一步。”裴容微微一笑,“所以我不等她自己承认,一旦进宫之后你或者太妃有什么不妥,桑梓宫里就能发现情况。”
谢玉瓷恍然。
只要她这趟进宫或许有意外,魏皇后的桑梓宫,一定回被拉下水!只要魏皇后还想要清白,那太妃的病她就一定要给个说法!
哪怕万一,太妃的病真不是她做出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