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看着他,杏眸中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煞有介事道,“怎么不能?王爷速速回府,然后躺在床上做个白日梦。梦里,您想要的一切都能有。”
裴容笑意顿僵,慢吞吞的又靠回了座椅上,嘟哝了声,“坏心眼的阿瓷。”
“梦里什么都有,但醒了就没有了。”他眼底幽怨,“你竟好意思让我做梦?”
谢玉瓷回答的气定神闲,“不是王爷先提出白日梦一般的要求的吗?臣女不过是让王爷得偿所愿。王爷都好意思,臣女自然也好意思。”
裴容收了折扇长叹,“阿瓷你学坏了,我竟然说不过你了。”
“臣女这叫,近墨者黑。”谢玉瓷一锤定了性,“即便是学坏,也是跟王爷学的。”
裴容十分抑郁的把谢玉瓷送到了谢府,回瑞王府的路上还在反思,究竟是因为自己太宽容了,所以谢玉瓷才会愈发肆无忌惮的,还是因为近墨者黑这句话是真的?
进了谢府的谢玉瓷倒是把这句随口而出的话抛在了脑后。
她一进府上,便被人叫到了承荫堂。
谢老夫人、谢志远和魏淑华都在。她甫一踏进承荫堂正厅的门槛,三双眼睛便朝她灼灼望来。
谢志远急不可耐,“太妃的病情如何了?你给看好了没有?”
谢玉瓷才恍然。
她在景泉宫里,已经觉得这件事尘埃落定,可对谢府来说仍旧是牵动心神的大事。
看着谢志远紧张的模样,她故意迟疑片刻,“太妃的病情……”
谢志远的心一下子便提了上来,他忍不住问,“可是没治好?谢玉瓷,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吗?王爷都亲自来瑞王府接你了!怎么连区区小病都治不好!”
谢老夫人也皱起眉头,“太妃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谢玉瓷愈发含糊,“太妃的病情是可以被打听的吗?”
宫中的一切事情都是秘密,想让人知道,自然能传出来。可若在没传出来之前私自打探,那就能套上一个打探宫中的罪名。
这罪名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对待。
谢老夫人神色一僵,谢志远的脸色也更难看,“让你说你就直接说,咱们今日的话还会传出去不成?”
说罢,他又怀疑的看着谢玉瓷,“你该不会是没治好太妃娘娘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若治好了,谢玉瓷岂会如此吞吞吐吐?想来是她进宫这一趟毫无作用,所以回来才这么没底气。
瞪了谢玉瓷一眼,谢志远生气道,“平时不是说自己很厉害?”
谢玉瓷觉得她这亲爹简直生气的莫名其妙,想法也多的很。说来说去,不就是担心她没治好太妃会迁怒谢家吗?
担心被迁怒,才是她回府之后连口水都没顾得喝,便被叫道了承荫堂的原因。
她便道,“我的医术厉不厉害,要让病人说了算。至于太妃的病好了没有,却不是我能说的。爹您若是担心的话,不妨去宫里问问。”
谢志远一口气简直噎了过去,他要能去宫里问,还会巴巴的等着谢玉瓷回来?
“我这进宫一趟也累了。”谢玉瓷行礼退下,“就不打扰祖母、爹和夫人了。”
谢志远气急败坏,“你站住!谁让你走的!你定然是出了岔子,谢家非要毁在你手里不可!来人啊,看住谢玉瓷!”
这臭丫头胆大包天的很,他是真担心有一天谢府会因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