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阿瓷,一下子便抓到了重点。”裴容赞叹道,“所以,这也正是让我起疑的地方。我已经叫齐磊查出来了,往日魏家人生病,从来都没有找过白家的大夫。”
魏家人生病尚且不找白家人,更何况是魏泰安本人?
所以,白崇德骤然造访魏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问题在脑中转了一圈,谢玉瓷没问出口,或许也不必问。
白家是背叛者,窃取了元家的秘密,那么魏家呢?魏家先祖是用了错的方子不假,也深受其害,但若是反过来想,当年的事情魏家也有参与呢?
那么魏家,又在其中演了什么角,唱了什么戏?白家、魏家,当年是否是联手陷害元家?
将纷起的念头压下,谢玉瓷又问,“魏泰安生了什么病,可查出来了?”
“没有。”裴容轻叹,“老狐狸狡猾的很,魏家封门闭户后,鲜少有人来往,故而探子很不容易进去。至于他生了什么病,那老狐狸熬了药之后,药渣就地扔进锅底焚烧,毫无线索。”
竟是这般一个天衣无缝的人。
谢玉瓷思索片刻,“所以,他为什么这么怕旁人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还是,他根本就没病,这一切都是掩饰的手段?”
裴容沉声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没有证据。要想从魏家获取消息,很难。”
没有证据,所有的事情都无法确定。
谢玉瓷撑着下巴补充道,“也是好事,至少让我们知道,魏家很难对付。”
“劳烦王爷还是多盯着点魏家。”谢玉瓷肃容,“自从魏皇后出事之后,从魏泰安的一系列所作所为来看,此人心思缜密,并且手段不少。他必定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封门闭户,或许在筹谋什么。”
裴容眼底光亮乍起,“阿瓷这是关心我吗?提醒我多提防魏家?”
谢玉瓷已经不愿意跟他争这种口舌之快了,干脆的掠过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长公主从宫外回去,是不是真的要嫁到扬州?”
裴容唇角挑起一抹弧度,“原本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留在雍都,可事到如今,绝无可能。她纵马飞奔,主动去白家要下嫁白闲庭,这事儿成了也就罢了,偏偏还被拒绝。皇家要脸面,那些雍都的世家就不要脸面吗?”
他语气笃定,“所以,绝无可能。她若是聪明点,皇兄给她安排妥妥当当的嫁妆,到了扬州之后若无意外,能保一世富贵吉祥。若是不聪明,那就是自己作死。”
谢玉瓷不觉得明乐长公主会安安稳稳的,但各自的路都是各自走出来的,不管长公主怎么作死,只要不妨碍她,她就无所谓。
“嫁了也好。”她随口说道,“听说最近魏淑华也在张罗着给谢婷芳相亲,不知谢婷芳能否如愿,改日还是要找丽英姑姑聊一聊。”
正巧,当天回到谢府,谢丽英便来拜访了。
她知道谢玉瓷对谢婷芳的婚事感兴趣,所以一直都私下关注着,打探到消息之后抽了空过来。
看到谢玉瓷,谢丽英便满脸堆笑,“玉瓷瞧着越来越好看了。”
“姑姑是说我原来不好看?” 谢玉瓷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