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的心情十分一言难尽,“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觉得搞错了什么?”
说话的功夫,谢玉瓷已经催动马儿狂奔。
裴容的话被风吹散,她没听清前半句,便问道,“什么搞错了?”
强忍着困意,裴容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间的一只细嫩白皙的手,还有另一只同样的手在紧紧的拽着缰绳。
“坐稳一些!”谢玉瓷在裴容耳边道,“要再快一点!”
高头骏马奋力扬蹄,扬起一阵尘烟。
谢玉瓷拥着裴容,急速的顺着那些人朝目的地狂奔。
靠在她的胸前,裴容浑身酸软,困意汹涌。
昏昏沉沉中他想,确实是搞错了。
原本的设想中应该是他抱着阿瓷啊,软玉温香在怀,怎么可能会想睡觉?
怎么就偏偏是阿瓷抱住了他,并且奇异的,这种滋味儿竟然还很不错。
在马背上狂奔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这里是雍都,穿过大街小巷之时难免会惊扰到百姓,再看看身前只剩下最后一丝清明的裴容,谢玉瓷愈发焦急。
好在,齐磊和齐鑫命人安排的地方并不算太远。到了之后,谢玉瓷和已经昏昏欲睡的裴容立即被带到了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解毒常用的药材也被安排妥当。
心急如焚中,谢玉瓷随意的看了眼,当即摇头,“都不行,你们让开!叫人护着房间周围,绝不能让人来打扰!”
神仙醉之所以毒辣,便在于这种毒药没有解药。
刚刚来的路上,谢玉瓷倒是对对这种毒药稍稍有些想法,只是事态紧急,没有验证的时间和机会了。
所以,她便采用最直接的方法,用银针逼毒!之所以绝不能打扰的原因,便是防止出岔子!
而用以逼毒的针法,便是元神医当年自创的,这套针法神鬼莫测,莫说解毒了,即便是濒死之人,也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然而很遗憾,谢玉瓷并未完全掌握这套针法。记载着整套针法的书籍失传,就连云岭婆婆也没见过全套的针法,亦不知那书籍的下落。
针法不全,谢玉瓷的心里也没有完全的准备。
然而时间不等人,裴容的情况更不等人,谢玉瓷咬咬牙,罢了!
纵然针法不全,可她也思索研究过良久,依照裴容眼下的情况,倒也不是全无胜算。
既是如此,那便无需犹豫!
当即拿出银针,将裴容的衣服脱下,露出上半身。紧接着银针刺入被毒针刺伤的伤口周围,阻止神仙醉继续蔓延。再然后,便是根据经脉的走势,将细亮的银针一一刺入裴容的穴位之中,然后顺着穴位,将所有的毒素汇集到左手的食指指尖。
食指之间,是离心脏最远的地方。
唯有将毒素逼至此处,方才能最大程度的确保裴容的安全,最大程度的确保他体内神仙醉的毒素清除干净。
可是话说着简单,要做的时候却极难。
怎么把神仙醉的毒逼到一起,怎么能让这些在经脉里肆意蔓延的毒素乖乖听话,怎么样才能既清楚干净又不会伤到裴容的身体,每一个步骤都极为凶险,每一针的力度都要慎重再慎重,方才能确保裴容的平安。
时间仿佛极为的漫长,谢玉瓷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脸色也跟着越发苍白,整个人几乎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