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纳闷儿问道,“怎么忍不住了?”
裴容弯唇笑了笑,“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阿瓷,你且等着。”他道,“就这两日,雍都就要有动静了。”
接下来的两日,谢二叔府上和瑞王府表面上风平浪静,可私下里,人人都绷紧了弦。
刘秀儿和谢志清在外人面前若无其事,谢承意也每日照旧进宫给二皇子当伴读。
可关起门,只有他们自己人之后,神色便一个比一个的严肃。
谢志清清点家财,给刘秀儿还两个孩子还有谢玉瓷留下了足够的金银锭,“秀儿,乱世黄金,金银锭子是最有用的。”
刘秀儿则反过来把所有的银子都留给了谢志清,“我一个女人家,既便带着这么多的银子可有可能保不住,反而是老爷你,多带着点银子傍身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这一来一往的,倘若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家里要发生什么惊天剧变。
还是谢玉瓷安抚了他们两人,“二叔二婶莫慌,宫里头的事情跟你们没关系,即便出事,到时候也会有个缓和的时间,莫怕。”
刘秀儿怎么可能不怕。
自从那天谢玉瓷叮嘱过他们之后,再加上听说了禄国公府和魏家勾结谋反的传言,她脑子都是木的。满脑子都是万一真改朝换代了怎么办,万一真让魏家和禄国公府那两家得逞了怎么办!
这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压在心头,越来越沉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来气。
“玉瓷,二婶真的怕。”刘秀儿的手心里都是冷汗,“禄国公府和魏家,若真让他们成了,咱们可还有活路?”
见二婶吓成这样,谢玉瓷有些后悔。她之前劝说二叔和二婶的本意是护着他们,却不想话说的过于明白,反而吓到了他们。
稍稍思索片刻,谢玉瓷对二婶道,“他们不会成的。”
“不瞒二婶,他们想做什么,或许会做什么,瑞王已经全都猜到了。”她语气笃定,“所以,他们不可能会成。”
再多的安慰都抵不过这一句,刘秀儿的心情一下子稳了不少。正要再问两句,却见谢玉瓷竖起了指尖,“嘘,二婶,这话我只告诉您。”
刘秀儿猛的点头,不再问了。
二叔和二婶的心情缓缓平静,雍都亦是一片平静。然而看似平静的表面之下,却是暗潮汹涌。
瑞王府里,不断有消息从禄国公府外和魏家传来。
魏泰安的确小心仔细至极,整个魏家几乎是铁桶一般,插不进任何的眼线。然而即便他再谨慎,可府上的人终究要外出。
一旦外出,一根线便被牵了起来,纵然再怎么小心翼翼,也逃不开裴容已经布下的天罗地网。
再听眼线禀告,魏泰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或许已经跟宫里的陈公公接上头之后,裴容便对每日都来的谢玉瓷笑道,“你瞧,我说什么来着,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魏泰安也当真手段高超,我这么多人盯着他,竟然险些没发现他竟然亲自出府跟陈公公联络。”
谢玉瓷抬眸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