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陡然陷入了紧张之中,宫里头的情况更是尤为严肃。
盛安帝下令,彻查宫中,尤其是裴容所需的一切东西,查的一丝不苟。
宫人们来来往往,而一直候在盛安帝身后的陈公公的面色愈见苍白。他担心,止不住的担心。
除却怀疑是不是魏泰安骗了他,还有就是香灰中的端倪会不会被发现。
离草的粉末是他亲手掺进去的,颜色几乎和香灰毫无二致,但也只是几乎,倘若被看出来了呢?
那香灰只过了他一个人的手,一旦查出问题,皇上定然知道是他做的。
盛安帝一开始还没发现陈公公的不安,但之后不久便意识到了,眸光扫过陈公公,“你今日怎么如此心神不安?”
陈公公头皮一麻,勉强道,“老奴担忧瑞王,更担忧皇上,也不知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竟然敢把手脚动到宫里。”
盛安帝上上下下的看着他,“是么?”
陈公公尚未想好该怎么回答,复杂彻查此事的禁卫首领便来了,“回禀皇上,瑞王所用的药材和一干物品皆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话,陈公公微不可察的松口气。
盛安帝的眉头拧紧,“当真全都查了?”
首领面色为难,“皇上,已经反复查过,并无问题。”
听到这话,陈公公便连忙道,“皇上,既然药材和物品并无问题,那是不是另有其他原因?”
他这话一出,引来了谢玉瓷格外不寻常的一眼。
陈公公这人虽然身体不全,但是脸皮却是奇厚无比。她还没揭穿呢,他倒反咬一口了。
这个时候不开口,还等着这小人蹦达?
谢玉瓷便道,“皇上,臣女也觉得,或许是有其他问题。”
盛安帝这大半辈子都在宫里,虽然温和,但并不糊涂。他看过陈公公,又看谢玉瓷,缓声道,“都有什么问题?”
眼前的情况明摆着,陈公公话里话外暗示是谢玉瓷害的瑞王中毒,然后又把原因推脱到了那些药材和物品上,也好脱罪。但谢玉瓷的态度却也很磊落,并不心虚。
两人意见相左,其中多半有一个人在说谎。
那这个说谎的人,陈公公还是谢玉瓷?
一个是跟在他身边十几二十多年的人,另一个却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盛安帝看着谢玉瓷,“谢姑娘怎么不说话,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陈公公心里猛的一松,皇上这话的意思便是怀疑谢玉瓷了!既然怀疑她,那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了!
“谢姑娘,皇上和王爷待你不薄,又如此信任你。”陈公公做难以置信状,“你若是没法替王爷治病,直接承认也就是了,为何要加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