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完全平息,但已经差不多了。”裴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这答案也跟谢玉瓷想的差不都,若不是已经差不多了,他也不会过来。
不过这两三天的功夫,便能把雍都的动乱按压下去,并且是如此的不动声色。
想到大隐寺的惠能大师说的话,谢玉瓷也不得不叹服。难怪惠能大师会把如此重任交给裴容,他当真做的极好。
雍都平,天下平。
谢玉瓷心中感慨,裴容却又弯了弯唇角,“至于太妃,她当然很好。若太妃知道你这么关心她,一定很高兴。”
“应该的。”谢玉瓷回答。
裴容却对这个问题揪住不放了,“怎么个应该法儿?”
这个问题的用意简直不用想,谢玉瓷无奈至极,“王爷,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的,不讨人喜欢?”
裴容无辜的扬了扬眉毛,“有人不喜欢我么,是谁,你说个人试试看。”
谢玉瓷,“……”
她还真不知道是谁,即便知道,也不能真说出来。
这位可是个祖宗,旁人只能捧着哄着,便是有天大的怨气和不满,也只能憋着忍着,谁让不能轻易的招惹这位祖宗呢?
这个话题不能再往下了,再往下容易出事。
倒不是担心真找出来这两个人,而是谢玉瓷担心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某些冲动。
“王爷来找我就是说这些的?”她问,“你也说了,好不容易来这一趟。”
裴容闲适的看了她一眼,“说这些还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
谢玉瓷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重要的,又有哪儿是比较重要的?
但还是那句话,辩不过的就不要辩了,争不过的就不要争。尤其是听裴容的意思,或许还话里有话。
“还有什么事?”她又问。
裴容弯了弯唇角,“我为你的心结而来。”
谢玉瓷闻声抬眸,杏眸中有些掩饰不住的惊讶。
“魏家你又有了什么新发现?”她问道。
裴容摇了摇头,“你一直未曾出府,魏家一直叫人封着,我也不曾进去过,没什么新发现。”
听罢这话,谢玉瓷说不出是松口气还是失望更多一些。她不由问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又在怀疑什么?
魏泰安讲的那个故事,她其实已经相信了九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魏泰安是抱着要从自己这里交换魏家平安的条件而来的,他更不敢说谎。更何况即便要说谎,也要美饰一番,绝不会把魏家说的如此不堪。
但既然魏泰安不会说谎,那么岂不是意味着云隐婆婆告诉自己的那些往事有遗漏的地方?
这些遗漏,是云隐婆婆也不知道,还是她故意漏了一些不说的?
倘若是云隐婆婆不知道,但又有些说不过去。七十年前的事情,的确比较久远,但这件往事关于元家的血海深仇,是要铭记到骨血里的,又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但若是云隐婆婆知道,她又为什么要故意遗漏一些不说?
这两日,谢玉瓷反复想的就是这些,然而想了许久,她也没能想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