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坐在春光里,面孔却冰雪似的冷和白,一字一顿的慢慢答,“本王没空,也不是凑巧,是特意来找你们的。”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恪亲王妃的心跳猛地加速。
王爷是特意来找她们的,莫非真的是为了谢玉瓷?
仿若猜到了恪亲王妃要说什么似的,裴容抬眸,鸦羽般浓黑的眼睫下,一双瞳仁深不见底的寒,“本王的未婚妻都被你们给扣住了,还不许本王过来?”
未婚妻?
恪亲王妃被震得几乎麻木失语。
她听到了什么?
未婚妻?
瑞王的未婚妻?
可这两人,不是没有任何明面上的关系吗?瑞王从没有当面承认过谢玉瓷的身份,两人也没有除了暧昧意外的任何瓜葛!
竟是从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王爷,这……”饶是恪亲王妃再镇定,可这会儿也忍不住慌了,“从未听说过……”
裴容双手交叠,静静的放在膝盖上。
那双手的手指修长,若冷玉一般,沉而静的一动不动。但恪亲王妃的视线却下意识的放在了这双手上,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双手的主人,瑞王裴容,下一刻就要从轮车上起身,然后用这双手狠狠的捏住自己的脖颈。
裴容的话再一次的验证了恪亲王妃的恐惧,他语调缓慢,简直叫人不寒而栗,“没听说过,只能证明你们知道的太少。怎么,谢姑娘是不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还需要向你们解释清楚?”
恪亲王妃几乎要给裴容跪下!
这怎么敢呢,瑞王的亲事向来都是皇上操心,用不着旁人置喙半个字!至于谢玉瓷究竟是不是瑞王的未婚妻,只要王爷承认,又有哪个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反驳?
恪亲王妃抑住发抖的声线,“自然不用,王爷说的自然是真的。还没来得及恭喜瑞王。”
“恭喜什么?”裴容的唇角含着一片嘲弄,“你们恪亲王府就是这么恭喜的?恭喜到要把本王的人给带走?”
恪亲王妃额头冷汗涔涔,“误会,只是一点误会而已。”
裴容毫不客气的揭穿她,“什么误会?多半是故意而为又被拆穿之后勉强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你以为说是误会,本王便会善罢甘休?”
恪亲王妃浑身发抖。
瑞王是什么样的人?莫说雍都其他的王公贵族,便是盛安帝的面子,他不乐意的时候照样不给。
这祖宗在雍都随心所欲,若他愿意,尽可以跋扈上天。
所以,他便敢把恪亲王府围起来,又把恪亲王和公子们抓起来,他根本不在乎后果!恪亲王妃豁然看向裴容,“王爷,那是恪亲王府,你怎么能?”
裴容交叠的双手都不带动一下的,反问的轻描淡写,“本王为何不能?你们都能扣留本王的未婚妻,本王为何不能礼尚往来?”
“恪亲王妃,闲话少说,把本王的未婚妻给带出来。”裴容吩咐。
他的声音并不重,然而那话里的份量却如千钧。恪亲王府被围住,恪亲王还有王府的公子们统统被抓,这么大的动作,只为换回一个谢玉瓷!
如此大的份量,堵住了恪亲王妃还想解释两句的念头。
有什么好解释的?谢玉瓷原本就不是自愿留下的,她的借口对刘秀儿有用,因为笃定了刘秀儿不敢把恪亲王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