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心虚,竟是弥补。
这么多年过去,裴容反而看淡了,“阿瓷莫气,他这个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早就知道魏皇后已经变了,却还惦念着当年的旧情,对她一再容忍。
明明早就知道太子不是储君的那块料,可也还顾及着父子情分,迟迟不能定下废太子的决心。
“他这么多年来,待我的确有几分弥补之意,却也是真心的对我好。”裴容的脸上是万事看开的淡然,“他若是睚眦必较之辈,怕是我也活不到这么大。”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盛安帝乃是九五之尊,身边怎么能出现一个比他更年轻更有天分的弟弟?
即便盛安帝并不介意这个亲兄弟的存在,反而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但这只会愈发让旁人多想,甚至让魏皇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动手。
“我一直不曾怪过他。”裴容语气平静。
杨思平一直在一旁听着,纵然两个人的话里都有所含糊,但这位老人家还是听懂了。
听懂了之后又不由多了些感慨,“世人皆传瑞王性情古怪,睚眦必较。但老朽看来,王爷却是最慈悲心肠的不过。爱恨有因,悲喜有果。王爷能做到理智以待,这很难得。”
“杨老谬赞了。”裴容脸色也极淡,“不过是冤有头债有主罢了。”
“能做到不迁怒,已经是极为了不起了。”杨老又道,“只是不知道,王爷中了什么毒?那毒老朽似有些熟悉,但仔细想想,却又全然不同。”
“是碧落。”裴容吐出三个字。
谢玉瓷和杨老的脸色同时变了变,片刻之后谢玉瓷才道,“不可能!”
杨老也道,“不可能。”
“碧落之毒跟神医有关,王爷的少年时期,神医早已作古,王爷又如何能中毒?”他震惊道,“除非,有人有这碧落之毒的方子,或者能把那毒药保存这么多年。可据我说知,雍都中好似没有人再跟神医有关系。七十年前神医身边的人大多死绝的,仅有的我们这些也暂时不敢露面,更不敢用神医留下的东西。”
杨老虽然阅历深厚,然而魏家和白家所做的龌龊事情到底不曾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早就有人偷走了元神医的手札和药方,甚至还偷走了不少的成药。
“不奇怪。”谢玉瓷解释,“先祖在世的时候曾经做过生机丹,那丹药当时便寥寥,可却有一颗在雍都。机缘巧合之下,这丹药到了我手里,只是前一段时间被我服用了。”
曾经跟在元神医身边学过医术,杨思平自然也知道生机丹,愈发震惊,“当真?”
“我果然是老糊涂了。”他苦笑,“谢姑娘才来雍都多久,竟然都有了神医遗物的线索。可老朽痴长这么多岁,竟然一无所知。”
“杨老不必妄自菲薄。”谢玉瓷温声道,“您只不过没想到先祖还有东西留在世间罢了,也没想到有些人竟然卑劣如此。”
杨思平摆摆手,“谢姑娘不必安慰,老朽的性子自己清楚,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倘若我能多几分魄力,能顺着当年的线索再查一查,或许早就有了姑娘的踪迹。”
“不说这些了。”他道,“如今姑娘回来了,老朽也就安心了。”
“还是说说王爷,您是如何断定自己所中的是碧落之毒?”杨思平问,“王爷可知道什么是碧落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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