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对此没有兴趣不论他愿不愿意,我都有办法要他成为应化天尊。就算我失败了,风月宝鉴也会确保他成为应化天尊,这由不得他。记住,他是一个杀重身轻之命,尊主。他对于自己的宿命没有多少掌控,就如同蜡烛芯无法控制烛火一般。”
丹景玉座叹了口气:“这很冒险,纯熙。冒险。不过,我的父亲常说,女孩,如果你不冒险,你永远连一个五铢钱都赢不了。我们得做些计划。坐下来吧,这得花些时间。我会下令要人送酒和小菜来。”
纯熙夫人摇摇头:“尊主,我们俩的密谈已经太久了。如果有人试图偷听然后发现你设了屏障,她们会开始猜测。不值得冒这个险。我们可以明天再讨论。此外,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我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也不能冒险让你知道我有所隐瞒。”
“我想你是对的。不过,这将是明天一早的第一件事。我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早。”纯熙夫人同意了。
丹景玉座站起来,她们再次拥抱,“明天早上我会把你需要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纯熙夫人走进接待室时,桑扬锐利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冲进了丹景玉座的房间。
纯熙夫人试图装出一张苦脸,像是刚刚受了一顿丹景玉座最臭名昭著的叱责多数女人,不论她有多么坚强,遭受一顿那样的叱责以后都会这样睁大双眼,双脚发软,可是,这种表情对她来说很陌生。她看起来更像是愤怒,不过,效果应该一样。
她对接待室里的其他女人没怎么注意;只知道从她来了之后,有些人走了,又有另一些人来了,但她几乎没看她们。天色渐晚,明天早上之前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很多,在她再和丹景玉座谈话之前。
她加快脚步,向卫所深处走去。
满月在伯虑国的夜空中穿行,月色之下,如果有人看,这条发出马具嘈杂声音的队伍本该是一道颇值得看的景色。整整两千名火传居士,骑在马上,穿着白色战袍和披风,盔甲全都熠熠生辉,带着一队供给马车、蹄铁匠、马夫以及备用马匹。在这树木稀疏的郊外散布着一些村庄,但是他们并没有沿着路走,也避开任何农夫的田地。他们要去伯虑国北部边境附近、逐鹿之原边缘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村庄跟某人汇合。
南谷子骑在队伍的最前面,很想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他清楚地记得他在兰考城与火传居士的最高统领天愚会面的情景,但是,那一次他没有得到多少消息。
“这里只有我们,南谷师侄,”那个白发汉子这么说道。他的声音因为年老而显得单薄而尖细,“我记得大约是距离现在一定已经是三十六年前了吧,你发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