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特殊含意吗,火掌花?”令公鬼为了让鬼笑猝高兴而送给她的也是火掌花,只是鬼笑猝从来都不承认接受过他的花。
“意思是她的脾气不好,但她并不想改正。”又是一次停顿,还伴随着几声嘟囔,“如果她用的是甜根的花和叶,那就是说她会有一颗甜美的心。晨露是说她会顺从男人,还有……每种花都有不同的意思,我要用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把这些都告诉你。不过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不会有一名楼兰老婆的,你属于仪景公主。”
当鬼笑猝说“顺从”时,令公鬼差点要转头去看她一眼,这个词和他能想到的任何楼兰女子完全不相称。在楼兰女人的想法中,这个词的意思很可能是指在用矛尖戳穿你之前警告你一声。
令公鬼背后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哼声,然后就安静下来,他觉得那应该是鬼笑猝从头上脱下上衣的声音。令公鬼希望那些油灯能熄掉,不,这会让情况更糟。话说回来,从昆莫出发后,他每晚都要这样度过,而且每晚都会变得更糟。
令公鬼必须让这件事有个了结,从现在开始,这个女人要和智者们一起睡,她是属于那里的,他该从她那里学习什么,自然会去找她学。这些想法已经在他脑子里盘旋十五个晚上了。
为了把脑子里想象的画面赶走,令公鬼说道:“最后那一段真是厉害,就是他们立下誓言之后。”当时,六位智者刚刚宣布了她们的祝福,立刻就有一百名鬼斯兰的血亲冲上去围住了她,所有人都拿着短矛,一百名沙达奇的血亲也集合在新郎的周围。沙达奇必须冲出一条路,把新娘抢过来。当然,没有人戴上面纱,这只是习俗的一部分,但双方都流了血。
“就在一小会儿之前,鬼斯兰还发誓爱沙达奇,但沙达奇走到她面前时,她却反抗得像一只被逼到角落里的山猫。”如果不是鬼灵儿一拳打在她的肋骨上,令公鬼甚至不认为沙达奇能把她抱到肩膀上扛走。“但他最后还是被她打青了眼圈,腿也瘸了。”
“难道她应该是个弱者吗?”鬼笑猝有些困倦地说,“他必须知道她的价值,她不是被他装进荷包里的廉价首饰。”姑娘打了个哈欠,令公鬼听见她又向毯子里缩了缩。
“‘教男人唱歌’到底是什么意思?”除了战歌和追思死者的悼歌以外,楼兰男人从不唱歌。
“你在想马鸣?”这次她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有时候,一个男人会为一名枪姬众而放手弃枪的。”
“你不要瞎说,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事。”
“嗯,那并不是真正的放手弃枪。”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浓浓的睡意,“有时候,一个男人渴望得到一名不愿放手弃枪的枪姬众,他就会故意成为她的屈从者,当然,这种男人都是傻瓜,没有枪姬众会依照他的希望去看待屈从者的。他只能努力干活,并严格遵守一切本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唱歌,在枪之姐妹们吃饭时愉悦她们。‘她要教他唱歌了’,枪姬众会这样去说一个倾慕枪之姐妹的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