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年忽的摆了摆手,凝着惊慌失措的素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侯月容嗔道:“夫君,素秋如今神智不清了,哪里还记得先前的那些事儿?只怕说了也是胡说的,当不得真,不如还是让她在府里先好生休养。”
赵斯年对侯月容的态度如今骤然冷了下来,瞧着她的时候,眼底总透出几分疏离来,“素秋,你来说。”
提及神智不清四个字,素秋猛的回过神,挣开众人,一路连滚带爬的到了赵斯年身旁,泪语连连:“世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孩子。”
赵斯年扣着她的双肩,沉声道:“今日本世子替你做主,说!”
“容小娘要害奴婢,她在奴婢的安胎药里下了给奴婢主子的药,如今奴婢总觉得神智一日不如一日清醒,只求世子瞧在奴婢主子的面上,救救奴婢与孩子吧!”素秋原以为跟了赵斯年日子就会好过了,可谁知道,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火坑!
侯月容委屈不已,哽咽着道:“素秋!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可有待你半分不薄,你要这样污蔑我?”
赵斯年掐着素秋的下巴,眼底泛起一抹寒意:“如此说来,给锦明下药的事,本世子的容儿也参与了?”
素秋点了点头,泪从眼角划落:“奴婢不敢说谎,请世子明察!”
赵斯年松了手,那张原就青绿的脸,如今越发的沉了:“本世子竟不知,你是个蛇蝎心肠的。”
侯月容没想到被倒打一耙,顿时跪了地:“夫君,素秋不过是想替姐姐报仇,所以才将矛头指向妾身!妾身对姐姐那事原就不知情,又哪里来的药?若是夫君不信,大可去搜一搜!”
“容儿,这些年我疼你怜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赵斯年如今气头过了,静下心来反思这件事情,他有时候确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代表他是个傻的,就这样好糊弄。
身旁的下人出了书,在院里一阵收寻,回来时空无一物:“世子,秋小娘的药罐子查过了,确无毒性。容小娘的屋子里也没有有毒害的东西。”
侯月容闻言委屈的直哽咽:“如今若是夫君再不信,那妾身也无话可说了,夫君便休了妾身吧,妾身如今有夫君的孩子陪伴,心里也踏实些。”
“容儿,是我一时糊涂。”赵斯年叹了叹气,许是他太过急切,竟怀疑起这纯善柔弱的容儿来了。
素秋一见这情形心便凉了大半:“世子,妾身没有说谎!那药里下了药……”
赵斯年有些烦燥的抬了抬手:“送她回院里好生将养着,寻个大夫给她瞧瞧。”
下人一把将素秋拉了下去,素秋的声音渐渐的消散在黑夜的风雪里,她凝着那片暗沉沉的天,神智越发的不清了。
若是她当时没有受侯夫人胁迫,或拼死也要护着小姐,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可如今终究是来得太迟了。
见外头终于没了动静,侯月容捏着帕子背了过去,委屈得抽噎不止,削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赵斯年在一旁哄了好一会儿:“都是我的不是,好了好了,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