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指尖轻颤,抬头忧心道:“朋友的母亲,自然是要多关注些。”
魏忍冬靠在软塌上,身旁矮几上的小店子里煮着酒,里头还掺了些腊梅花,一时酒香扑鼻,她端了酒盏尝了尝,却发现是当初与魏忍冬在缥缈峰医阁后院的酒窖里窖藏的好酒。
“酒如何?可合白小姐心意?”他凝着她的脸,想从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白华英搁了酒盏,咳了两声,“我在府里不怎么喝酒,只觉得有些辣喉。”
魏忍冬见状笑道:“多喝喝就不辣了,这酒独特就独特在先辣后甜,白小姐不信再尝尝。”
他替白华英续了盏酒,酒香扑鼻,分外醉人。白华英婉拒道:“清早喝酒,容易伤胃,魏小神医是大夫,应该懂这个道理才是。”
这天还未大亮,雪下得淅淅沥沥的,看样子应该是最后的一场雪了。
魏忍冬将洒勺丢在一旁,“你这话,先前也有个人与我说过。 ”
如意身形婀娜,水袖轻甩,唱着那游园惊梦,听得白华英心里越发的不安,这师兄历来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又出了幺蛾子了。
她朝如意抬了抬手,“先用膳吧。”
魏忍冬也不急,闷了盏里的酒,抬手就将酒盏丢进了雪堆里,“白小姐说的在理,当归,后厨的菜式可做好了?”
在一旁捡了碗的当归恭敬道:“公子,已经好了,是在这儿用,还是回膳厅?”
外头的亭子是风口处,白华英穿得厚实仍觉冷,一双被纱布裹着的手冻得发僵,她拢在衣袖子里,尽量让它暖和一些。
魏忍冬望向白华英,轻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就在这儿用饭?”
白华英微微颌首,“魏小神医安排就是。”
“别一口一个魏小神医的,说起来我还见过你,不如换个称呼如何?”魏忍冬取了斗篷,抬手给如意披上,神怀懒散得像个纨绔!
医者仁心,如魏忍冬这样随性的,实不多见!
“魏公子。”她先前在缥缈峰的时候成日的同魏忍冬掐架,气急了还会骂他魏王八,她一骂,魏忍冬便打得更狠了,两个在缥缈峰成日的掐架,压根就没消停过,那缥缈峰的许多树都有过她们提着剑掐架时的战绩。
她师父是从来不管的,但她打不过的时候,她师父就会在一旁提点,二人的功夫后来也是日与渐进!
可学了这样一身的好武功又有什么用?她到头来连自己都护不住。
魏忍冬见她这样生疏,摇了摇头“不如我唤你华英,你唤我忍冬。”
白华英:“……”此时她只想对着这张朗如山月般的脸骂一句魏王八!糕子!!!
“魏公子……礼不可废。”
魏忍冬见状摸了摸下巴,“那你不如先叫一声魏王八听听?”
“……”她师兄现在的脑回路,白华英觉得她拍马也赶不上!这才不见三年不到,这货连她大婚时的喜酒都没来喝过,若是来寻她,或许连勇安侯府在哪儿都不知道!
见她不作声,魏忍冬笑道:“开个玩笑,白小姐不必当真,菜来了,我特意点的,你瞧瞧可有你喜欢的?若是有什么想吃的,让人去做。”
当归端了菜过来,一一搁在刚搬过来的方桌上,她细看了看,五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她在缥缈峰里吃到腻的。
魏忍冬拂衣坐下,指了指她跟前的一盘菜,“这些都是从缥缈峰里带来的,你尝尝?”
那是一般蜂蛹,只一眼白华英便想起了当初一起捅蜂窝被叮得跟猪头一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