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英恭敬的福了福身,“见过太妃。”
“你瞧瞧,可有喜欢的?”辰太妃将一个暖手炉子塞进她手里,指了指这一屋子的东西,从珊瑚到挂画,从银钱到古件,一应俱全,如同半个库房似的。
白华英转了一圈,视线落在那一个孩子的针线包上,那针线包底下还绣了个孩子的衣服,这衣服料子的颜色很老旧了,是上了些年头的物件了,她指了指这小衣服,“臣女以为,这件东西是无价至宝。”
辰太妃搁了布,将小衣服拿了起来,叹了叹气,“这是我的孩子穿的衣裳,当年被奸人所害,没来得及出生,他就夭折了,这小衣服,我一直收着,收了许多年了,他若是还在,许就同如今的官家一般大了。”
母亲之爱子,她深有体会,她拿起一旁的小裤子,安慰道:“太妃,若是孩子知道了,定也是盼着母亲平平安安舒心的活下去。”
辰太妃讪笑道:“如今我已经老了,先前的好些事,都不大记得了,只是人年纪一大,不免就有些感慨,好孩子,咱们统共也见不了几回面了,今日唤你过来,是有一事相请。”
白华英见她要跪,忙将人拉了起来,“太妃有事不妨直说,我既收了九宵剑,拿人手短,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九宵剑的意思她是明白的。
辰太妃握着她的手,沉声道:“璟云此次若是去了北境,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上京多少人伺机而动,这于旁人而言是个机会,可是于他而言,是要命的,白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也有些手段,我知道你在对付侯府,我这儿还有些事关侯府的东西,可助你一臂之力。”
辰太妃转身去寻东西,找了出来,塞进了白华英的手里,“当年侯府修葺沟渠,贪墨的罪证都在这儿了,至于如今侯府犯了什么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如今年纪大了,已经斗不动了,白小姐,此事,定要在璟云出上京之前解决掉,可否?”
白华英接过她手里递来的东西,细细的看了几眼,大为震惊,“这……当真是侯府贪墨的?当年朝堂据说是拔了数亿的白银来修葺,侯府拿了一大半,这笔数字……实在太吓人了。”
辰太妃握着她的手,沉声道:“这些是当年战家留下来的罪证,战家得罪了侯府,败了,后来去了北境便再没了音信了,白小姐,此事关系到大晋,我只能交给你了。”
白华英将帐本大致扫了一遍,心下狐疑,为什么侯府当年贪了上几千万的银子,侯府却瞧着落魄又穷困!地下的那些银子,连当年贪墨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那么,这样大的一笔银子,他藏到哪里去了!
赵斯年要清平庄,那个地方是适合练兵,那会不会那些银钱,也与清平庄有干系,他才非要得到不可,甚至不惜骗白秋兰。
她脑子里忽的将所有的东西都串连到了一起,“太妃,此事太大了,这几日怕是解决不好,但我可以保证,璟王一出上京,他们就会降低防备,到时候再来处理,定会事半功倍。”这会子可不仅仅是侯府贪墨,还有叛国,这一桩一件,饶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逃不掉了。
她将那罪证收进了宽大的衣袖子里藏了起来,璟王喝了些酒,来了辰太妃这儿,瞧见白华英正与辰太妃在说笑,顿时很是欣慰,他晃到白华英的身旁,牵起她的手,朝辰太妃笑道:“太妃,她说她要娶她,嗯,八抬大轿呢。”
白华英窘迫的想将手抽回去,“王爷你喝醉了。”
璟王轻握着她的手,气道:“你先前分明答应过,怎么?如今让你当着太妃的面,你就要反悔了不成!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就知道骗男人。”
白华英见他生气了,顿时哭笑不得,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我没说反悔!你喝醉了。”
顾璟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吐出的气带着清冽的酒气,“我没喝醉,我要成亲,现在就成亲,太妃,你来当证婚人,咱们现在就拜堂。”
他说着又要将白华英拉起来拜堂,白华英怕了他了,安抚道:“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拜堂!我说了我会娶你的,我一定会娶,你乖乖的,太妃,这儿可有醒酒汤?”
辰太妃正瞧着乐着呢,突然被点了名,笑道:“有呢,我去熬,你们在这坐会,我这儿清净,不会有人叨扰你们,你们先坐着啊。”辰太妃笑得眉不见眼的走了。
一旁的姑姑狐疑道:“太妃,咱们不是要去熬醒酒汤吗?怎么……”怎么蹲在这儿听墙角了,这姑姑是个老人了,事到如今才回想起来,当初进宫的太妃,也是个活泼明艳的女子。
“这小子的终身大事更重要,他的酒量是千杯不醉,如今不过是演给这白丫头看的罢了,真当我是个老糊涂了不成?别出声,你瞧你瞧,抱上了,啧,年轻声是好。”辰太妃在外头瞧得津津有味,掌事姑姑在一旁哭笑不得,哪有这么不正经的太妃!
屋子里白华英真以为璟王喝醉了,将他扶到塌上,替他柔着太阳穴,低声道:“大晋这么多能人异士,你非去北境不可吗?”小可汗可还在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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