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楼出身的,她敢不买账。
“皇婶威武。”
厉霖轻笑开口,心下却是冷笑,已经有了盘算。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不识抬举,那便另有说道。
厉言经过一夜的休息身子好了许多,但是苏婉却是病倒了。
眼看就是年下了,也是最冷的几天,苏婉火性大怕闷,便裹着被子跑到厉言房中,趴在贵妃榻上,美名其曰省些碳火。
有这么一个聒噪的丫头在身边一天都不会闷,厉言自然也没拒绝。
半晌写了一份折子,递给了管家:“让人递上去。”
苏婉伸出头看着,不解询问:“什么折子。”
掏出帕子擦拭着手,厉言低声回话:“如他们所愿,为张国舅求情。”
苏婉耳朵一竖,不满出声:“为那个人渣求情?你疯了?”
“如今本王一日不求情,皇上便不发落,他要的便是拖下去,不轻不重的惩罚一番。
本王这折子一上去,他便不得不立即处罚。皇城已经有流言,别说本王一人求情,就算是百官一同求情,民愤也难以平息,他想不了了之,也是妄想。”
厉言语气平淡,但是一番话却是分外的狂妄。
苏婉看着厉言,小脸沉思。
虽然厉言没有明说,但是苏婉心中却有一个念头,那流言就是厉言散播的。
这个男人可以啊,知道攻人先攻心,斗权先拢民。
抱紧着被子躺下,苏婉面上有些感慨。
生在皇家,真是太累了。
正如厉言所说一样,就算是他求情了,民间流言已经四起,厉时为了平息民愤只能着重发落。
贪银全部被没收,张国舅被判流放。
听到处决消息也是在翌日一早,饭桌上,苏婉看着另一侧与自己一般捧着药碗的厉言,不解询问:“真判流放了?皇后跟她家里就没有反抗什么的?”
“没有反抗,也正是因此,此事才蹊跷。”
厉言搅动着汤勺,班上沉声道:“飞羽,派人去查探张国舅下落,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是。”飞羽领命离开,厉言则是将药饮尽。
抬头看到苏婉还在转着药碗,厉言剑眉蹙起,抬着下巴示意:“一口都不许剩。”
“知道了。”
苏婉嘟了嘟嘴巴,不情愿的捏着鼻子往嘴里灌,药汁苦不堪言,一张貌美的脸紧巴巴的皱起。
厉言看得好玩,从中毒以后,他喝药就跟吃饭一般,从未觉得吃药还能这般有趣。
待飞羽回来,已经查探清楚,哪里是什么流放,那张国舅连城门都没有出,如今正在国舅府中享福。
而前往流放的,只是一个与他有几分相像的庶室兄弟。
苏婉气愤不已,上到皇上下到国舅府都嘲讽个遍,看着厉言面上没有怒意反而是有些笑意,便就知道他又在怀着什么坏心眼。
这国舅府也真会胆大,竟然将人堂而皇之的放在国舅府,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定然也是有什么依仗,不过若是厉言想算计些什么,想必也很是容易吧。
苏婉愤愤不平,厉言实在是看不过去她那河豚气鼓鼓的模样,顺手轻笑捏着她的小脸:“行了,你不是常说,恶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