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上请安。”
苏婉微微欠身,美眸半垂,一袭烟萝纱裙不似宫中衣裙繁琐隆重,添了些飘逸。
在这严谨的宫墙内,竟是有些讽刺的珍贵。
厉时俯视着苏婉,看着她乖顺在自己面前俯下身竟是有些征服感。
良久,方才亲自上前僵她扶起:“弟妹快请起,朕不是说了吗,你入宫无须多礼。”
“该有的礼数是不能少的。”
苏婉不动声色的退后了一步,心中有些膈应,只觉得手被摸过的地方十分不舒服。
而面对厉言时,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看着她明显的疏离,厉时也不在意,只是轻笑开口:“能遇上弟妹真是巧,说来七皇弟的生辰就快到了,朕知晓七皇弟爱棋,便就寻了一副棋盘,只是却有两副棋子,一时犹豫不定该选哪一副,七弟妹与皇弟呆了这么久应该很了解七皇弟,不知可否替朕选一选。”
到底是选一选,还是要借她试探厉言?
面前的是皇上,而皇上的命令若是不遵便是抗旨,抗旨是要杀头的。
苏婉心中思忖了一圈,随即浅笑开口:“能为皇上分忧,是我本分。”
“弟妹真是客气了,随朕来,去将朕为七皇弟准备的生辰礼送向比翼阁。”
厉时示意,几乎与苏婉并肩行走。
苏婉始终落后一步,不是要遵守这尊卑的规矩,而是纯属不想跟厉时走在一起。
直到到了一处阁楼,比翼阁三个大字赫然在上。
早有人收拾好,厉时走上前坐下,而对面只有一个椅子,明显就是留给苏婉的。
苏婉走过去坐下,余光却看到子言子玉被拦在了阁楼外。
美眸流转,等到再抬起来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有太监送来了托盘,托盘上面是一个棋盘,还有两个棋碗,一套黑,一套白。
此时,厉时身后的太监嘶哑着嗓子训斥了一声:“大胆,这羊脂玉怎么能与和田玉棋子混在一起。”
那太监连忙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厉言看向苏婉,笑着询问:“七弟妹认识这两种玉吗?”
苏婉看了一眼那看起来一般无二的棋子,笑着点头:“这两种玉这么珍贵,多少我都应该认识一点。”
“既然如此,就有劳弟妹分一分了。”
厉时接着开口,已经端起了一侧的茶盏,茶盖拂去了茶叶,腾起的热雾掩盖住了那一双满是算计的眸子。
苏婉打起颠了颠,面上有些窘迫:“这摸着倒是没有任何差别。”
“王妃,这和田玉入手生温,羊脂玉入手生凉,羊脂玉要更为细腻一些,细心一些还是很容易区分的。”
说话的是厉时身后的太监,话说的一套一套,却是没有帮忙的意思。
苏婉不知晓厉时打的什么算盘,只能细细去分辨。
未曾想,厉时这时候竟是问起了话:“张茂被斩首之前曾招供他多次越狱,刺杀你皆是霖王指使,此事弟妹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