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那女子就立在屋檐之上扬着手中的花儿，悦耳声音响起，带着些遗憾：“烟花就像这般，但是比这还要美上一万倍。”
“如此说，朕倒是好奇烟花为何物。”
厉时轻笑开口，一跃而上了屋檐。
子言子玉连忙站起，行了一礼；“参见皇上。”
“平身吧。”
厉时走过去坐下，显然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弟妹真是好兴致，月下饮酒，倒是风雅。”
“主要是凉快。”
苏婉示意，两个丫鬟当即识趣退下。
苏婉也坐了下来，笑着调侃：“本来有美人相伴，皇上怎么倒是出来了。”
“民忧未解，朕怎么会寻一夜荒唐。”
厉时说着，忽的好奇询问：“在弟妹眼中，朕是一个怎么样的皇上?”
苏婉坐下，浅笑答话：“皇上还是别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了，我不是史官，没有资格评论一个皇帝。”
“弟妹这般怕朕？”
厉时看出了她的防备，眸色不由深了几分。
被看穿心思，苏婉也不慌张：“就算是心有畏惧也正常，皇上始终是皇上，不是有句话叫做龙颜一怒天下殃吗。”
厉时不由低笑出声，叹了口气：“朕也是习惯了，若是没有威严，何谈管束百官，管束天下。”
这话有些谈心的意思，但是苏婉却是不由多打量了两眼。
单是看着，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个厉时会是个杀父害弟的人。
见苏婉在盯着自己，厉时不由询问；“怎么了？这般看着朕。”
苏婉勾了勾唇角，沉声开口：“皇上，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一问你。。”
厉时眸色深了深，却仍是可以平淡询问：“何事？”
“你这个皇位，坐的开心吗？”
杀父，害弟，众叛亲离。
如此多疑，又如此专权，整日活在忌惮与算计中。
这样的人生，真的开心吗？
厉时微愣，半晌后神情却是变的凝重，那双眸子也变的深沉起来，让苏婉瞬间想起来了厉言。
这兄弟两个此刻，还真是相像。
良久之后，厉时方才问了一句：“七皇弟...平日都与你说什么？”
试探，如此明显的试探。
苏婉直视着目光，淡然回话：“王爷他说他希望与我平安度过一生。”
这话当然是假的，但是他们也会平安度过一生。
“当真？朕还以为七皇弟还向往着官场。”
厉时蹙眉，竟是有些冷意。
“身为男儿，谁没有些雄心壮志。皇上应该也知道那些人是怎么说王爷废柴的。就连一个女子都想证明自己，更何况一个男子。况且厉言如今眼睛是治不好了，难道真要将废柴之名贯彻一生吗？”
苏婉反问，一字一句叫历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