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白天也很少回王府,害怕看到她淡漠的目光,听到那些伤人的话。
一日,苏婉正像往常一样在院中看着太阳,院门忽的被推开。
本以为是厉言回来了,却没想到是老朋友,莫云舒。
虽说是难以置信,但是当亲自看到苏婉的时候,莫云舒才是心中狂喜。
屋檐下落下暗卫朝着莫云舒攻去,苏婉则是冷斥一声:“退下。”
纵然现在落魄,但是安歇暗卫还是将她视为女主人,不敢放肆,只能退下。
“王妃。”
莫云舒唤了一声,心中万分感慨,但是也终归于一个念头,她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过来坐。”
苏婉浅笑示意,这也是这半个月唯一一次出现的笑意。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垂眸站在一侧没有阻拦。
莫云舒坐下,一眼却看到了苏婉肩膀上的淤青,朝下看去,手腕也有淤青。
这都是每天晚上厉言不知轻重留下的痕迹,只是在未经人事的人看来,反倒是像被殴打过。
“他打你是不是?”
莫云舒惊讶出声,也难以置信。
也难怪他如此猜想,皇城中现在疯传苏婉其实是平王远戚的女儿,而之前所谓的父母纯属是厉言欺君。
苏婉两颊有些不自在的晕红,将衣领往上拉了拉:“没有,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莫云舒眸中有些心疼,闻言解释道:“逍遥楼每日都往王府送饭菜,我就起了疑心,听到那些戏曲班子的人议论,便坚定了心中所想。”
“真聪明,只凭这两个就猜到我还没死,是不是看出了我命大?”
苏婉难得有心情开玩笑,却让莫云舒更加心疼。
“莫大人不好好在前厅待着反倒是来本王的后院,未免有些不妥。”
厉言抬步走进,语气泛冷。
莫云舒站起,面容气愤:“王爷是想将王妃关在这院子里一辈子吗?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笼中的鸟儿。”
厉言蹙眉,冷声威胁:“现在立马出去,当一切没有发生过,本王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我走可以,让王妃跟我一起走。王爷既然即将迎娶司马郡主,为何不能放了王妃?”
莫云舒宣告,随即又道;“我来内院不止一人知晓,我的父亲是当朝御史,王爷若是杀了我,怕是也会有不小的麻烦。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请王爷遵循王妃的意愿,让她自己决定去留。”
苏婉抿紧唇畔,不觉红了眼眸。
厉言他,果然要迎娶司马云。
想想真是可笑,自己喜欢的人竟然成了反派一样的人物,而自己竟还需要他人解救。
厉言玉扇一抬,身后飞羽便上前踹向莫云舒的腿,迫使他跪下。
厉言上前,淡漠俯视:“就算是本王留下你的性命,御史他也不敢说半句话。”
说话间,飞羽已经将剑架在莫云舒的脖颈上,鲜血顿时流出,再深一些,便会伤到大动脉。
“够了厉言。”
苏婉看不下去,一把将飞羽推开,将莫云舒扶起,难得展露笑颜:“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毕竟‘诈尸’说出去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