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对着苏婉跪下，沉声开口：“长公主，婉太妃是被活活烧死的，昨夜奴婢叫破了喉咙，却无一人前来救火。”
“为什么不叫我。”
苏婉质问，嗓音干涩。
辛夷看了一眼子言，沉声开口：“两位姑娘怕打扰了长公主休息。”
苏婉回头看了一眼子言子玉，后者却是认错般的垂下了头。
苏婉一下子便就明白了，但是此刻，根本不是追究的时候。
“这火，是怎么起来的？”
苏婉像是在问他们又好像是问别人，半晌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子言子玉对视一眼，连忙跟上去，却只敢静静的跟着，不敢多言。
苏婉到了御书房，厉言正在批改着奏折，见到苏婉来也不意外，只是伸出了手。
“婉儿，过来。”
苏婉走了过去坐下，直截了当的询问：“揽月阁的火，怎么回事。”
厉言并未停止翻看奏折，只是沉声道：“是婉太妃自己放的火。”
“尸体呢。”
苏婉询问，厉言顿了顿，继续方道：“揽月阁中。”
“那为什么没有人救火。”
苏婉只觉得自己嗓音都有些沙哑，或许说不敢想会听到什么。
“不过是一座阁楼，烧了便烧了。”
厉言语气云淡风轻，然而苏婉却是无法接受。
“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夜的时间，她想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厉言放下奏折，伸手拉过苏婉的手放在手中，语重心长的开口。
“婉儿，相信我，无论别人说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一点，你心中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厉言这番话在苏婉听起来有些莫名，看着厉言认真的神色，心中竟是生出一些忐忑来。
等到苏婉平静下来，厉言才拿出几张纸。
苏婉接过，上面是调查婉太妃的事情。
包括出宫那次为自己下药的来源，与婉太妃收买宫人串通，让后所有人以为有人是想迫害他们。
包括两位皇子受伤，这些都是被收买宫人的招供，一五一十，清清楚楚。
苏婉看完，厉言又开口：“婉太妃是自焚，楼中有火油，火势凶猛。只将两个孩子救了出来，就算是救火，那楼也无用了，不如烧个干净，也算是送她一程。”
“她为什么会自焚。”
苏婉喃喃一声，好似在问他，又好似在问自己。
厉言抚了抚她的墨发，柔声开口：“婉儿，这世间有太多的不得已，也有太多的恶。正如婉太妃，她可以拿两个孩子挑拨我们，也可以拿自己的性命离间。”
苏婉紧抿唇畔，心中复杂。
这些证据摆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无法不相信。
哪怕是自己心中偏向，谁是谁非，又该怎么抉择。
苏婉站起，有些失神走向门口。
厉言站起，有些慌乱的握住了她的手。
“婉儿。”
苏婉回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询问了一句：“昨晚，你见她的时候她可说了什么？”
俊美的容颜上有片刻迟钝，良久之后厉言才开口：“她说了什么，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