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片刻犹豫,紧接着凌沺左手反持的长剑就已经划过,三个想从他左侧突袭的人,直接断了半截脖子。
大脚前踏,一个正蹬,将正面一个剑被架住的人,直接一脚蹬飞数米远,砸倒身后数人。
凌沺前脚顺势落在他方才的位置上,左手剑首连砸,云头剑首染血,另外两个被架住剑的人,捂着咽喉颓倒。
此时,凌沺右侧,才落下四把长刀,可见他出手的速度有多快。
身前瞬时一空的刹那,凌沺一个剑花挑破又一人咽喉的同时,将长剑变为正持,左臂不间断的快速点出,带起一抹抹残影,七八人咽喉绽放了残酷的花朵,左边的空地变得更大。
那就开始右边,刀剑虽然材质都一样,只是样式不一而已,可在凌沺手中,这对普通的刀剑却好似成为了神兵。刀背挡开一次攻击,刀刃就带走两三颗头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每次出刀必有人亡。
死在剑下的或许该庆幸,好歹他们还全须全尾,死在刀下的,就有些凄惨,会给城里的缝补匠添不少活儿。
“凌王!”
“凌王!”
“凌王!”
……
隆武城的人,开始了欢呼,喊出了这一年多,他们早已经记不得喊过多少次的称呼,尤为的声嘶力竭。
破笼战,没有他们想象的艰难、激烈,可却让他们更开心。
是那百名十战斗士不强,比不上前两次的那些吗?
并不是。
所以,他们正在见证着,隆武城建立至今,最强大的百战王破笼而出,腾云天下。
“这一战之后,隆武城好不容易积攒的底蕴,就又空了,城主真的不打算结束这种没意义的事吗。”城头上,副城主阚筠崧,眉头深蹙,并不见任何喜悦和期待。
他也代表城中很多人的意见,隆武城是他们大家一起建立的,雀笼存在的本意,也是为他们赚钱,为他们培养更多的门人、手下。
可破笼战,却是在极大的损害他们的利益。
百战王可以自由,前两位都选择离开,他们这一座孤城能给的,终究比天下各国能给的少太多。
这个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强者离开就罢了,整个雀笼甚至也会随之断层,只剩下还不足踏入而今这个厮杀场的新人,他们已经培养出来了的这百人,根本没剩下几个。
一次、两次、三次,隆武城或者说他们自己早就该壮大的根基,隔几年就被砍断一次,这早已让太多人不满。
“这才是我做的,有意义的事。”连柯冷淡依旧的声音响起,只是里面视乎透着点儿兴奋和压抑不住的喜悦。
“什么意思?”阚筠崧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的越发深刻,像刀斧篆刻在已经很不年轻的脸上一样。
“三哥,二十五年未见,可还拎得动刀。”城内蓦然的一声朗笑,在看台众人欢呼声渐歇的此刻,显得越发突兀。
“因为我是大璟人啊。”连柯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呵呵一笑,对着茫然的众人,往城内一指。
“拜见隆武侯!”城内早已悄然进去三万大璟边军,此刻从一处处民居中,一队队整齐出现,随即列阵,刀拍胸膛,向连柯问好。城外亦有两万兵马,将瓮城围困,问好的吼声同样震天。
“隆武城自今日起,为大璟隆武城,从者入大璟边军,立扬武营,为本侯麾下。逆者,死。”连柯转回雀笼,朗声宣告。
雀笼怎只厮杀场,又怎只此地是雀笼。
这座隆武城,整个都是雀笼,人人都是不自知的笼中雀。
“城主,你这是在逼我们!”阚筠崧突然平静下来,只是眉头展不开,手也握向剑柄。
隆武城起码有一小半人,手上是有人命官司,或者各国其他大罪小罪在身的人。
侠尚且以武犯禁,何况大多数都算不上侠,而是习惯了拳脚刀剑去讲道理的莽人。
大璟真的会放过他们?不是再一次的利用?
“安心。你们都是我召集起来的,我自然知道你们的过去。可过去只是过去,我连柯又何曾留过真的恶贯满盈的人。”连柯说些,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阚筠崧再道:“这是我向圣上已经获得恩准的,上面多大的罪用多大的战功来换,清楚明白。”
“大璟的人,战功换免罪,重回正籍,还有相应的勋职恩赏。他地之人,战功换落籍,以后都是大璟人,勋职军职同样不会少,以后大璟为你们做主。”连柯又向雀笼看台上众人,高声朗言。
“所以,这其实就是二十年的白日梦?所为不过是大璟北伐,两代百战王现在也该动了吧?”阚筠崧面容有些凄苦和自嘲,他们曾以为,真的会有一座只属于武人的城啊!
“可总算也有了这二十年,不是么?”连柯也有些唏嘘,这个梦,这二十年,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
可也只是想而已,能尝过这个味道,就很不错了。
“罢了。我可否将这个张贴出去,让全城人知道个清楚。”阚筠崧手离开剑柄,长叹口气。
“自然可以,这本就该是他们清楚知道的。日后但凡有人没有得到该得的,我拎脑袋去要,要不来你们拿走我的命。”连柯郑重对阚筠崧对全城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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