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唐阿姑罗一声‘弃车,破阵!’和千余亲兵的悍然前冲,两军正式展开近身搏杀。
而凌沺凭借小青的速度,更是先人一步,真正一马当先的冲入敌阵之中。
短短数十步的距离,一瞬而过,长刀拖地撩起,斜上左前方划过,探出盾墙的敌军长矛没等刺出多少,就被斩断,凌沺身前没了威胁。
小青腾跃而起,一对前蹄狠踏,两面大盾连带着其后的缑山军步卒,登时跌倒,还撞倒身后数名长矛手。
凌沺也是趁机刀势一展,长刀左右挥舞开来,血雾喷洒之间,已是抛飞十数名缑山军头颅,强势破入敌阵之中。
这时一名猛将、一个高手的作用,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长刀劈斩抡扫之际,身周两丈,无有当者,强横的力道加上长刀本身的重量和精良、锋利,别管刀剑长矛还是缑山军身上的轻甲,皆是一刀两断,场面尤为血腥。
但马背作战,凌沺仍旧不适,少倾觉得并不酣畅之下,当即跃起离鞍,落在小青前方,将手中长刀抡圆了起来。
其一招一式,虽不能像牛大叔那样游刃有余,但是配合上脚步,人随刀走,倒也没有想象的吃力,反而越发有杀疯了的架势。
手中长刀挥劈不断,势如倾盆覆水,更如层叠浪涌拍岸,势不可挡。
“果然勇猛!”缑山军将领津达开蒲暗道一句,也不含糊,拎着一对板斧,向着凌沺冲去。
脚下咚咚作响,好似巨象踏地,声势惊人。
“死来!”暴喝一声,津达开蒲旋身跃起,一对儿板斧向凌沺当头劈落。
倏忽间,凌沺先闻利刃破空之声,再听暴吼之音,长刀斜撩挡住双斧,右脚后踏,将身后扑上一名缑山军步卒胸骨踏碎,借力仗刀挺刺向前,攻向津达开蒲。
此时吴犇、田百斤终于跟上,也是跳落下马,前者一手持盾另一手抡着根五尺铁棒,后者把布满箭矢的大盾一扔,左手紧攥大纛竖立,右手拎着横刀,二人一并冲到凌沺身后,抵肩并战,挡向凌沺身后之敌。
唐阿姑罗比他们还要快些,一对大刀左右挥舞,带领亲兵队从凌沺撕开的口子,杀入敌阵,然后指挥亲兵队两侧斜冲,旨在从内剪断敌军阵列。
只不过攻势受阻,缑山军俱是精锐,像凌沺这般高手抵挡不住,但彼此配合默契,也不是亲兵队这帮新卒能一冲就破的,两边顿时陷入鏖战之中。
“上!”后边莫家两兄弟、黄宁等千夫长顿时率队前冲,五队人马,分五个方向,各自冲向敌阵一点,千夫长们就是破阵的锋矢。
莫家兄弟两杆长刀,黄宁手拧长棍,都是气力浑厚之辈,刀扫棍砸,直接挤进敌阵之中,让敌军盾墙再多三个小口子。
刘边安和原柳葫麾下百夫长,而今补凌力缺口调任千夫长的靳欢,皆用长枪,前者枪如灵蛇吐信,轻巧的拨开敌军长矛的同时,长枪便是顺着盾墙缝隙刺入其内,染血而出。后者枪法简练,只一个平刺,迅疾精准,两盾之间精准刺入,左右连点两下,然后右脚连踢,两面大盾便是被掀开一旁,挺枪快进,也是得入敌阵之中。
恩佐则比他们更快,传令全军弃弓的同时,就已经骑着马,自己拎了铁弓在手,一箭箭精准的射出。
他的武艺不行,但是骑射确实极佳,骑马游走在亲兵队后,跟唐阿姑罗左右各领一半,用手中弓箭替亲兵队将士助力,蚕食敌阵。
但强点就这么几个,凌沺麾下亲军虽是都够奋勇,可也弥补不了战阵经验空白的缺失,手中刀矛挥出多是难以建功,甚至会彼此掣肘。
而缑山军一方,矛同出刀并进,片刻间就稳住了阵脚,还给凌沺所部带去极大的杀伤,顶住攻势之余,也开始围攻几个强人。
“奶奶个腿儿的!”凌沺也是不太好过,吴犇和田百斤虽然力大无比,但是光有体魄也是不行,自己尚且只能艰难应付敌人的围攻,险象环生的,更别提替他稳守身后了。甚至他斩杀身后来敌之余,还得抽空照顾下他俩后背的敌人。
而津达开蒲也不是一般人,其位列七十二猛将之一,而且排名靠前,极善步战,一对板斧用的极为娴熟,也是个正经的高手。
“拿着!”凌沺刺出一刀,逼退津达开蒲,随即左手将长刀后甩而出,右手抽出墨舞剑,对着吴犇再喊一声:“横着死劲儿抡,不死就别停!”
那长刀也是准确落在吴犇身前,从一名缑山步卒颈下斜刺而入,将其钉在地上。
吴犇顿时扔了手中兵器,长刀拔出围着田百斤就转圈抡起了长刀,凭借兵器之利,身周敌军直接扫倒一大片,吴犇也是来了精神,抡扫的越发起劲,二人危机顿解。
而凌沺这边侧进数步,凭借比津达开蒲更快的速度,将其甩开两步,连续七剑短瞬快刺,干掉七名缑山军,随即拧身擦着敌军一人刺来矛锋欺进,一肘砸在其耳侧,头盔都给砸变了形,毙命同时,向一侧歪倒飞出。
稍得空隙,凌沺右手拔出背后斜背昭阳刀,左手抽出插在身前倒地敌军咽喉的墨舞剑,冲向逼近的津达开蒲。
“就他娘你兵器多?!”怒喝一声,凌沺刀剑立劈连连,剑起刀落循环往复,一时都连成了一个光轮,压的津达开蒲后退不止,奋力招架,难有反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