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得意一笑,道:“我爹研究缑山众将、贵族足足二十五年,细之又细,各人性格如何,皆烂熟于心,我身为其子,岂能懈怠?”
随即夏侯明林长槊前指,暴喝一声:“杀!”。
四千精骑策马前冲,杀向伯廓粲朗所部敌骑。
他麾下五千精骑,虽是新组建,但将士皆是老卒并非新兵,战斗力并不弱,装备更加精良,人人皆配长槊。
策马冲锋起来,长槊映衬着晚霞,别有一抹别样的意味和气势。
尤其他们是背向西,略偏西北,而缑山军一众是面朝西,落日虽温和,并不刺目,却也被明亮铁甲反射出片片粼粼光晕,让人有些不真切的感觉,视线也觉朦胧。
“死!”罗燕途和夏侯明林并肩列于阵先,方一接敌,各自手中长槊,便是尽皆连挑敌军五人。
随即夏侯明林变招更快一些,长槊自敌骑颈肩挑出之际,猛然左右连砸两下,再砸落数名敌骑后,抢先深入敌阵之中。
罗燕途见慢了一步,没有抢过,懊恼沉喝一声,长槊左右分刺连连,帮助夏侯明林守住身侧,二人之后四千精骑,顺势入阵,对冲之下,双方皆有落马者频频,厮杀惨烈。
“快!再快!”
此地东边距离大约五里处,荼岚万夫长查元摩安率万余荼岚轻骑,快速急奔,其连声呼喝,不断催促。
此前他们被夏侯明林调走,去扶宁城外制造假象,而今夏侯明林麾下一千人仍留在原地,大肆生火,做出大军扎营做饭的假象。
他们所部则快速回返,恰时绕道而归,趁敌军慌忙准备回赶之际,欺其阵型不稳,予以突袭。
“五队游骑散射向西,五队随我冲阵!”查元摩安高声下令。
五位其麾下千夫长,当即领队横奔,拉成一条长龙,手中箭矢不停,攒射向缑山轻骑大部后半段。
查元摩安自己带着剩余五位千夫长及五千轻骑,先是攒射三轮箭矢向前,然后提矛横冲直撞,冲入缑山轻骑长队正中。
“将军!咱们中计了。”伯廓台副将急声道。
此时的他们调转马头没走多远,甚至半数大军都没能提起速来,东边一道漫天烟尘扬起,他们就已被拦腰断成两截。
“中原杂种,狡诈卑鄙,无耻之尤!”伯廓台怒声沉喝一句,当即整顿身周兵马,调转马头结阵回冲。
而此时夏侯明林和罗燕途两人已经冲杀而出,夏侯明林银白长槊之上,伯廓粲朗被挑离马背,高高举起。
“敌将已死,全歼敌军!”罗燕途一槊斩断伯廓粲朗的将旗,高声喊道。
随即二人率身后剩余将士,继续前冲,并未回马冲杀,而是扑向缑山轻骑大部末尾,与查元摩安形成夹击之势。
至于身后之敌,查元摩安麾下五队轻骑正好赶来,闻听罗燕途高喊之后,直接就扑了过去,一来一往交互而过,互换了对手。
“这次我来!”罗燕途催马快行数步,冲过夏侯明林身侧,言道一句间,左手抽刀出鞘,斩了伯廓粲朗的首级挂在腰间,冲在最前,扎入敌军阵中。
其右手持槊,左手横刀,槊刺刀斩之间杀出一条口子来,尽显悍勇。
“叔父!”缑山轻骑阵中,一年轻小将闻声带队掉头迎上,一眼就看到伯廓粲朗首级被敌将悬挂腰间,顿时目瞪欲裂,挥槊向罗燕途面门刺去。
他是伯廓台的儿子,自幼却是伯廓粲朗带着,感情极深。
“还不够看。”罗燕途轻蔑一笑,挥槊将其攻击挡开,左手横刀却是同时旋飞而出,兜了个小弧线,插入其颈间,带的其身体侧歪落马。
罗燕途打马一跃而过,期间探出手,将横刀抽回,顺带又往自己腰间挂上一个首级。
“你左我右,两侧杀穿出去!”夏侯明林喊声从身后传来。
“杀穿以后,我去帮查元摩安,让侯武带队!”罗燕途喊道一句,像左侧冲去。
夏侯明林应了一声,身后偏将侯武得令冲上,率麾下跟在罗燕途身后,剩余将士随夏侯明林向右斜冲。
便宛如两把烧红的尖刀,划过凝固的猪油一样,轻松破阵而出,把准备结阵反击的缑山轻骑又给搅得一团糟。
而此时查元摩安正亲率两千荼岚精骑,艰难抵挡着伯廓台的率部反冲,一杆沉重狼牙棒挥舞生风,与伯廓台鏖战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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