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这么一群人的速度,对他们仨真是个不小的考验。
“退回去,到王鹤他们那,给大军指路。”凌沺回身喊道一句,继续往前杀去。
左手长剑连刺,右手大刀翻舞,一个个缑山军倒在地上,替一个个身穿璟军战甲的武人解围,把他们聚拢在一起。
熟悉的打法,但手中长剑并不是墨舞,而是正真的书生剑,剑名狼毫,此前离去,就是为了取这柄剑来。
打着打着,凌沺甚至收回了昭阳刀,手中仅持这一柄狼毫,出剑如流光闪逝,难寻其踪,只见颓然倒地的人,和流光过后的血雾晕染。
“调集重兵,必杀此人,其他人不用管!”苏温录杰看见了凌沺,准确的说他看见了那熟悉的剑法,确认了凌沺的身份,眼中带着无尽的恨意嘶吼下令道。
瞬时,扬武营一众许多人都是轻松了起来,而凌沺面前,却是堆起了密集的敌军。
而下一刻,临近凌沺身周的所有人,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书生剑。
剑名狼毫,亦真如染墨大笔,只不过这墨汁是鲜血。
“二十五年前,书生剑并北地三千豪侠,为国饮恨缑山城。今我再展书生剑,屠尽缑山贼!”
眼力好的扬武营武人,把凌沺一剑剑杀敌间迸射的鲜血,连成字念了出来,震撼莫名。
“无用书生笔,作剑斩国敌。杀!”凌沺朗声道出书生剑的开篇一句,然后暴吼声中一剑横扫而出,十余敌首齐落,后顺势突进而去,长剑连刺不断,在敌阵之中血杀数十步,毙敌过百人。
然而这还未止,其随即身行拧转,手中长剑反刺在一敌心口,铁甲纸糊的一样,被利落穿透,随即整个人被他挑了起来,荡开四周之敌,转向突进再杀,势若疯癫。
“刀盾列阵,弓矢准备!”苏温录杰看他攻击方向,当即急声下令,在自己身前屯了三千军士。
虽然他恨不得生啖这书生剑传人之血肉,但他也知道他不是凌沺对手,就像二十五年前他的父亲不是书生剑对手一样,他不想也不敢去与之硬碰。
“射!”眼见凌沺即将杀透阵列,奔着自己纛旗而来,苏温录杰不顾凌沺身前仍有数百己方将士,当即下令道。
“将军!”有弓弩手统领,对他急声喊道。
“射!他不死,我们全得死!”苏温录杰嘶声厉吼道。
“咻咻咻~”
然而密集的箭矢破空声,却是先从他们右侧而来,瞬时把这里的密集阵型射成了个大刺猬,数百缑山军被直接射杀。
“朔北军!杀!”夜皛暴吼一声,带着朔北军三队步卒,从王鹤等人搅乱敌阵处,悍然杀入。
而且方一接敌,这帮家伙就互相配合,前百人挡住敌军攻击,后面百人就冲过去砍杀数十人,砍了首级往腰间一挂,然后挡住下批敌人的攻势,轮换向前,凶悍异常。
“放!”恩佐则是带队绕行,略微向北,列阵前行间,一声声令下,便是四千弓矢落向敌军外围,大片收割着敌军性命。
“向南走,注意距离,百步之外尽管放心。”凌沺对身后一众扬武营武人言道一句,自己拎了一个缑山军士在手,挡在身前,向敌军纛旗所在冲去。
“撤!”苏温录杰当即喊道。
无论是凌沺个人的杀力,还是朔北军腰悬敌首的凶蛮,四千整齐的弓手方阵,都让他心生胆寒,不愿再战下去。
“撤你奶个腿儿!”薛客、韩馥渠、洪鼎三人,带着数千人从苏温录杰身后的山林中杀出,三人直扑苏温录杰所在,争先恐后的,薛客更好似无伤在身一样,跑的比谁都快,眼睛都发红,跃起一刀就砍倒数名缑山军,奔着苏温录杰冲去。
“咱俩去砍纛旗,我这个小的,你砍旁边那个大的。”韩馥渠奔行间,对洪鼎喊道,然后就兀自拐了弯。
“操!”洪鼎暗恨自己眼睛大,没注意那边还有个敌将和纛旗,不过倒也没犹豫去不去抢,直接顺着薛客杀出的路冲了进去,没有去管苏温录杰,直奔其纛旗所去,一杆枣阳槊拍砸扫刺间,快速斩杀护纛敌军,一槊将旗杆斩断,扯过苏温录杰纛旗在手,露出开心的笑意。
“死!”薛客见此眼睛更红,大刀疯了一样的向着苏温录杰劈落,与之战成一团。
但苏温录杰虽然不敢与凌沺交手,可也不是真的软柿子,若非武艺够强,他也不会被苏温录野收为义子,更带在身边常伴。
薛客与其这一交手,便是暗自叫糟,瞬间落入下风,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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