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你家之事,是否就是陈家所为。便真是如此,这仇我也不会替你去报。祸从口出,你自己惹来的麻烦,你自己就得承担。”凌沺听闻这些之后,淡淡说道,眼中有些厌恶之色。
因为自身经历,他尤为厌烦管不住自己嘴,对着别人说三道四,大揭伤疤的人。
年幼年老,皆不是可以任意如此作为的依凭。
“叶护……”烺安想要说话,被凌沺瞪眼制止。
“我以为你只是不谙世事,且只是自录所想,却不想你是惯常为之。”凌沺看向周更,将桌上那卷木简扔回给周更,随即再道:“烺安,给他买个新的帐子,算是赔他的。他那些东西,也给他送回去。”
却是直接逐客。
既然心中不喜,便是此人再有才华,他也不想用,不会留。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凭什么就要承担这些,他们凭什么就能杀我全家!十九条人命啊,在你们这些权贵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周更先是颓然,随后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他以为看到了希望,却不想是更大的绝望。
“你没有错。无论是先辈仇恨也好,你亲身大仇也好,想报你都可以去报。但你自己口无遮拦,以先辈辱人,招来祸事,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是欣赏你的才华,但却不喜你这个人。别跟我说什么报仇无门,真有心报仇,方法多的是,而不是把自己几次三番饿的快死,嗟叹颓唐。”凌沺淡淡再道,挥手撵人。
“家中兵书七十二本,文史二十五卷,儒、法、墨等百家文章三百九十一,时事策论一百零三,若尽数卖与叶护,能换金银几何。”周更没有走,怔立半晌,静静言道。
“能换书生剑谱,正气歌心决,各一本,你要不要。”凌沺看他一眼,神色微动,饶有兴趣道。
“要。”周更干脆利落的点头,随即再道:“新账子,可不可以换成现银。”
“烺安,你带他去取二百两银子,先带回你那住一晚,明早带他过来拿剑谱。”凌沺直接对烺安言道一句。
这次不用他撵了,周更直接转身就走。
“多谢叶护。”烺安一礼道谢。
一顶新毡房也远远值不上二百两银子,凌沺还是多给了些的。
“你自己也领百两。”凌沺摆摆手再道一句,看着周更的背影,有些期待。
同样有血海深仇在身,同样求仕无门,他很期待,一本书生剑谱,是否会造就又一个书生剑。
“明明这才是最有效的方法,为什么都走投无路才会去选呢。”随即凌沺耸耸肩,嘀咕一句。
不过也只是嘀咕一句,扇扇见烺安出去了,就急忙跑了进来,提醒凌沺更衣,去王帐赴宴。
半个时辰后,换上一身华丽长袍的凌沺,再次来到王帐之中。
“过来,这边坐。”雍虞罗染对凌沺招招手,指向自己右手边的位置。
凌沺依言落座,吸引过去了全场的目光。
上首一共只有三张座位,正中自然是汗王金椅。
位东的汗王左手边,是雍虞只胡。
而凌沺这个与其对称,原本有胡绰参与的时候,就是胡绰坐,不然则是雍虞业离。
可谓是王帐中,除了汗王位之外,最尊贵的两个座位,先东后西,上左下右,略有高低。
但即便稍逊雍虞只胡的位置,也是场间第三,代表了雍虞罗染的喜爱和重视。
让凌沺就坐,这是绝大多数人万万没想到的,也是极为不忿的。
尤其是看到凌沺戴在食指上的扳指,更是让一些人眼睛都红了,喘气都不自觉粗了些。
便是连雍虞只胡,也是眉头微动,定定看了过去。
“再见朔北叶护,倒是有些想念咱们可爱的小公主了,也不知公主而今在璟京可能吃到熟悉的饭食。”荼岚朔风察,雍落休欵,当先开口道。
说着是想念胡绰了,实际却是在挤兑凌沺。
荼莫尔部有十大姓氏,也是最早荼莫尔部十大部落,雍虞、雍落都是其中之一,荼岚历史上雍落部也曾出过不止一位荼莫尔部可汗。
虽然现在十部合并,但这原雍落部首领,雍落休欵,在荼岚地位也是相当之高。
而且其麾下朔风军,也是除王庭亲军外,荼岚常备数量最多的一支轻骑,也是五支万人队编制。
也就是凌沺当时没在,不然他就会发现,当时萧无涯宣旨前,就是这货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
老搅屎棍子了。
“诈一看到副生面孔,坐在小妹的位置上,确是有些恍惚。”
不过凌沺今天可没帮手帮他说话,反而全都怼他才是不让人意外的。
这不,雍落休欵话音刚落,雍虞只胡下首一人,便接言道。
他是雍虞罗染次子,二王子,雍虞安殷。
“没事,以后你会习惯的。”凌沺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当先言道。
随即其察岚刀抽在手中,看似轻飘飘的一刀,却把面前的半扇烤羊排,连骨头一起,划开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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