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蒙蒙的大雪中,三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是雪中的精灵,不过并不可爱,身上不断沾染着鲜红,落在身上的雪絮粉红的娇艳,让人心颤。
行动超乎想象的顺利,一间一间房屋行去,在三人的利刃下,没有一个姜家轻骑能弄出什么大动静来,也没有人能够抗衡片刻。
这是一场少对多的屠杀。
竟是让得三人觉得索然无味,也有些厌烦。
“老大,要不算了吧,这心里头咋还不太得劲儿了呢。”刘兆当先停下动作,来找到了凌沺,烦闷道。
“那就停吧。你去找老王,一块儿弄些衣服换上,再弄些被褥、吃食啥的,回破屋子那等我。”凌沺点点头,决定道。
“您呢?”刘兆点点头,问上一句。
“一直没找到这支轻骑的领将,我去寻摸寻摸,咋的也得把他办了。”凌沺言道。
随即拍了下刘兆肩膀,凌沺继续往前行去。
这次他不是再排着来,而是专门挑占地大,看着也更新更好的房子找去。
一连又足足杀了四十多人,走到了第七家,凌沺才找到了正主。
“别动,别吵,这村子里的人,我都已经杀干净了,你喊不来人的。”凌沺破门而入,没有理会屋内其他人,而是直接掠过去,将刀架在了刘爻的颈间。
姜家这些轻骑其实很好辨认,他们里外上下,单衣、棉衣、鞋靴、幞头,皆为黑色,而且质地用料不错。
无论着衣配色、用料、形制,都跟普通人家不太一样。
“不信?内个老头儿,出去周围看看,回来告诉他。”见他梗个脖子不发声,凌沺一脚把他踹倒,刀往脚踝那一划,断了他的脚筋,自顾鸠占鹊巢,顺便对一个老头说道。
老头是这村里的里正,当下心思多了些,没弄清楚凌沺此言之意真假,犹豫几番,没敢直接出去,瑟缩在原地,几欲开口,嘴巴还不太好使,一句利落的没说出来。
“让你去就去,别磨叽。顺便让她们拿些干净的衣服,换桌新的酒菜过来。”凌沺把刀往桌子上一放,狼裘、皮帽等也都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左右这桌边就有炭火盆,暖乎乎的,倒是不怕着凉。
“诶、诶,小老儿这就去。”那里正见凌沺不似假意,当下心中更惧且震惊,不敢再耽搁,当即往外走去,还一边对屋里十来个丫鬟呼喝起来:“还不快把这些破烂收了,赶紧换上新的、好的,都傻楞着干嘛!”
一堆丫鬟们也开始动了起来,慌慌张张的撤去方才屋内宴饮的东西,有个长眼色的,还小心走过去捧了凌沺的狼裘,准备去给清理一下。
“嗯。接着奏乐,接着舞。”凌沺又看向一众乐师和舞姬,吩咐起来。
这宴饮虽是在村里,也只有里正领着俩儿子作陪这姜家将领,但场面还是可以的,要啥有啥,可谓一应俱全。
“你是姜家人,还是郡王府的。”丝竹声缓缓响起,凌沺一边摇头晃脑的瞎听着、看着,一边问向刘爻,至于刘爻摸向后腰短刀的手,他全当没看见。
“姜家家生子刘爻,谢过叶护抬举,居然劳烦叶护亲自过来动手,也算幸事。”刘爻自报了下家门,翻躺在地,脸色有些惨白、豆大冷汗珠子不断溢出,但语气控制的倒算平静。
“家生子能领千骑,倒也不易,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的,但能被姜家重用,你爹娘是在姜祁身边伺候的?”凌沺挑眉问道,一双眼睛却是看着翩翩起舞,差点没把自己绊个跟头的舞姬。
“那个啥,你过来来。”随即凌沺也不等刘爻回应,直接对那舞姬招起手来。
刘爻直接嗤笑一声,认为凌沺这没见过世面的急色样子,还不如自己这家生子呢。
但同时也是心中微寒,觉得凌沺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不然哪有心思寻欢作乐,坐在这跟个大老爷似的,没有半点儿慌急。
“这位公子,浮羽姑娘等人只是为避风雪,来家中暂居为客,还请高抬贵手。如有所需,家中侍女可任公子挑选。”里正的大儿子,急忙起身说道。
“一边儿玩去。”凌沺掷出一根筷子,将刘爻已经悄悄抽出短刀的手,钉在地上,不耐喝道。
“小女子虽为舞姬,但也绝非以色侍人之辈,大人何苦如此咄咄相逼。”那舞姬楚楚可怜的说道,还隐有泣声。
其长得是花容月貌,面容身姿皆让人惊艳心动,此时配上这纤柔可怜的姿态,倒也真让人易起恻隐之心、怜香之意。
“别跟我扯淡,一身内力比我都浑厚,装个屁的柔弱女子啊。”凌沺却是蹙眉低喝,再道:“说说,你到底什么来头。”
内力虽不外现,但还是有其特征可寻的,例如气息绵长平稳,身姿矫健轻灵等等。
这不是看喘气快慢,是否急促,而是看其体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