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护,这不行啊,回去我们没法交代啊!而且阿彦错一直游弋在外,不管是先前跑来这边报信的,还是有可能往西去灵武的,他都能处理干净的,尤家未必就会得到消息。”剌喾勒卓满脸难色的说道。
“哎呀,大老爷们儿家家的,可别磨蹭了。我是打算跟菩岢长结友慕的,此次断不能食言太过,总得让你们拿回些玩意儿去不是?安啦,我没那么容易挂。”凌沺摆摆手,故作不耐道。
“那个,铁秣,你去把唐千夫长和卞衡他们给我叫来。”随即凌沺直接不搭理他了,把铁秣给派了出去。
剌喾勒卓见状,也不好再多言,犹豫一阵,派人下地宫拿东西,以及去把马车上的粮草等物挪到空闲的马背上去。
“就这么着吧,别的地儿就别烧了。”凌沺接着看看地宫,又再开口说道。
“您不是要躲这里头吧?”剌喾勒卓见其神色,嘴角一抽。
“我直接去灵武。”凌沺摇摇头。
他也是纯粹看着这些玩意动心,朔北而今是有钱也有人,但匠人还是稀缺的,兵甲也远没有多足,他也馋着呢。
不过同样的,他也带不走,只能再看两眼罢了。
“一路上,尽可能说黠胡话,这个你们该会吧?”凌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问向剌喾勒卓。
“都嫁祸给黠胡?”剌喾勒卓也不傻,明白了凌沺的意思,点了点头回应。
“哪是嫁祸,这就是黠胡干的。”凌沺摆摆手,笑着看向剌喾勒卓。
剌喾勒卓也笑了下,再次点头表示明了。
片刻后,唐阿姑罗先至,卞衡率队随即赶来。
“做的不错。兄弟们的损失,在我不在你,不需自责。”见卞衡一露面便要跪地请责,凌沺连忙将之托住,叹道一声,拍拍他肩膀。
“你们都是好样的!此役,吾以汝等为荣!”接着凌沺又向盯盯看着他的刀兵将士们,高喝赞赏。
“吼!!”卞衡及刀兵一众,尽皆震声而吼,这一刻泪流两行的,并不比当时战斗结束时少。
可这一刻,他们不是觉得悲戚,而是觉得轻松。
“战镯都带着了么。”凌沺陪着他们吼了一声,等众人都平静下来,向卞衡问道。
“都带着呢!一个都没落下!”卞衡连忙用力点点头。
这一刻,他的心情也得到释放,便是千夫长,他也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都是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卒。
两千刀兵死伤如此之巨,他心里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只是强撑而已。
“阿姑罗,带他们换上兵甲,走官路直接去长兴。沿途找官驿停歇即可,不需遮掩,若遇阻拦,就说是边关没有遇到人巡查,你们心急之下才直接过来的。
记住了,沿途若有盘查,便不经意说出你们一路所见,什么黠胡屠村之类的,自己编些真真假假的瞎话,把你们‘沿途’所见说说。若没有,喝点儿酒,临近了京畿,也把这话传起来。”
随即凌沺点点头,再次拍拍卞衡肩膀,而后,其从怀中掏出一份雍虞只胡写的奏章,递给唐阿姑罗,嘱咐道。
这个奏章,是通报大璟老汗王离世的,也是凌沺给刀兵准备的回境之路。
虽然由朔北部的人送往长兴,略显不妥,但谁让他就在长兴,还受了‘重伤’呢,也能糊弄的过去。
至于走官驿,一来更合理,也本就应该。二来他也是想再摆尤家一道,顺便把这里给披露出来。
不然折返榆林郡一带,从那里再入关一次,才是正途。
至于老汗王,虽然是还没死呢,但也快了。
雍虞罗染不想死后再被抬上荼岚山,而是想上去看看,看看那金顶圣宫,看看他以及历代可汗、汗王的陵寝,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所以现在传死讯,倒也没太大的不妥,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不是,您就自己留这儿?”老唐跟刚才的剌喾勒卓一样,蒙蒙的瞪大了眼睛。
“我留这儿干嘛?我给尤家报信去啊。”凌沺笑着回道,眼神玩味。
尤家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罢,他索性当一回杀出重围的报信人,他还就不信了,这么多死士,尤家人能全都记住长什么样?
“呐,这个就是信物。”凌沺从腰后摘下尤方的剑,晃了晃。
这可就是他打开尤家大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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