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沺要是真被骗得团团转,他们还会继续挑动和蜀州武人的厮杀。
他们知道凌沺有山河剑,可以调动一些府军。
如此,蜀州武人会死伤更加惨重,与大璟朝堂的敌意会更加强烈。
时机合适,再把凌沺坑死,推到蜀州武人身上。
那么无论大璟朝堂、夏侯灼等人、荼岚上下,都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蜀州这些武人,几乎非灭不可。
这样一来,其他各地武人兔死狐悲,必会引发更大的乱局,届时大璟将真的风雨飘摇,乱象加剧,内忧外患数不胜数。
届时林榭会以余家遗脉的身份,去联络更多的人,再推上一把,梵山也会在背后给与他更大的助力。
以点扩面,他们下了很大一盘棋。
至于凌沺的到来,他和胡古休慕所谈,其实只是胡古休慕临时的应变。
他们在三方中,才是最势弱的那个,他也在寻求更多的对自己有利的机会。
伏兵在外,杀了凌沺,推到林榭和梵山身上,才是胡古休慕的真实所想。
当然,这一点,图仑合谷此时没说,也没必要,而是改成了凌沺洞悉了这些阴谋,强势斩杀了胡古休慕,说服了他们剩下这些人,站出来言明所有事情。
“诸位可还有何想说。”待图仑合谷说完,凌沺淡然道,目光一直看向郝霁等人,隐有凶光。
郝霁和一部分剑阁弟子,此时都有着甲在身,不是全甲,而是仅仅覆盖胸背的轻甲。
凌沺后来离开剑阁的时候,让他们去找府军,借领的军备,有长兴那边回信准许,这个不成问题。
衣着倒是没换,臻武司制式的衣甲长兴倒是都有,但送过来太慢,他还是想给剑阁这一众臻武司新人,多一些防护能力,以应对诸事。
可特么啥意思?
拿了东西站对面去了?
真以为小爷好说话吗!
“既然人已经被你收服,还不是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鬼才相信!”郝霁等人察觉凌沺的目光,心下也是苦笑一声,却是没有动作,而蜀州武人中却是有人开口,不屑厉喝。
“信与不信,在你们,不在我。解释、原委,我都给你们了,要是一点脑子不长的,死了正好,少浪费些粮食。”凌沺冷哼一声。
而后随手把图仑合谷的刀,就给抽了出来,飞掷而出,刀尖从开口之人心口,贯通而过。
“谁在开口说这些屁话,谁死!我没空去分辨,你们是真傻,还是在故意挑拨。”对面的人群不待躁动,便被凌沺这一声朗喝压了下去。
郝霁这时候终于开口,同样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凌侯毕竟是朝堂新贵,天子近臣,家眷尽在大璟,以我大璟而今局面,凌侯绝不会是添乱之人。此事,你我皆该心知肚明。”
这话也引得许多人认同。
凌沺虽有朔北,可妻、母而今尽在长兴,凌沺本身的声名鹊起、功名利禄,也是尽数依托大璟而生。
身处凌沺之位,他会比绝大多数人,都不愿见到大璟更乱。
即便一部分人,并不完全认同,毕竟凌沺身后还有夏侯灼等人,也毕竟而今多位身居高位之人,相继起事造反,谁知夏侯灼等人,是否也有此意,不过这些人态度也在模棱两可之间,都在观望,而没有出言说什么。
夏侯灼等人在民间各地,都有极深的威望,但不包括一些武人,尤其是蜀州一些年长的武人。
蜀州武人,不与其他各地走动太多,夏侯灼起了很大作用。
当年他没杀蜀州太多武人,却是败了许多武人,不准踏出蜀地的赌约,不仅针对郝霁和剑阁一方。
“诸位可有人知,此人出身何派。”郝霁也没有理会他人,自顾再道。
身死之人,他并不认识,想问问究竟,看看是否真是蓄意挑动之人。
“杨门主,不是你苍刀弟子?”
“不是,只是路上遇到,一同来此,此人自居芙山门人,不知真假。”
“芙山并无此人,老夫虽非芙山门下,却相邻不远,芙山避世已久,门人弟子不多,老夫都见过。”
数人相继开口,众人神色微动。
“即便凌侯所言为真,可四日之前,凌侯难道沿途没有斩杀我蜀州武人数百?”有人再度向凌沺喝问。
无他,凌沺没消失前,都有武人惨死沿途,这几日凌沺没了踪影,也没再有人出事,谁也不是傻子,哪有这么巧。
“还有,他们真就全无参与?不能你一句话,他们就脱身而出吧。还有那胡古恶徒亲眷族人,也得血债血偿!我等门人、师长、亲友,死伤无数,岂能一言揭过!”有人继续开口,双目赤红,恨意沸腾。
一时间蜀州武人一方,喧嚣四起,呼喝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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