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是领命离开,他们都习惯了如此,一个个倒是雷厉风行的可以,绝不拖延半点,可见西南边军风气。
“无寂,你且去辖地,今日起,天门关上下三十六军府,尽皆开始备战。”萧无柯再向吕烨道。
“萧帅不可。”凌沺开口了。
见众人各色目光看来,也不在意,只对萧无柯道:“天门关辖地人口有限,三十六军府若全员备战,值此农忙时节,必会造成粮产缩减。战事何时会来,并不一定,便是有所屯储,也必难抵消耗。”
说完,凌沺还是有些无语的。
他都知道的事,萧无柯会不清楚自家底细?丫的是又给他下套,让他说出这话呢。
搞啥呢么,就不能好好聊天么。
“哼!侯爷既然知道,且多次提及断桥之事,我倒想问侯爷,朝廷究竟何意!我等频频上书奏请,却石沉大海,全无回应。若非侯爷来此,我等还以为朝廷早已忘了我等还活着呢。此间侯爷也看到了,我等兢兢业业戍边守关,从不敢懈怠分毫,要打仗没问题,我等纵然耗尽最后一粒米粮,纵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必谨遵圣意而战。可圣上、朝廷、百官、天下百姓,究竟是否还将我等视为璟人,是否还有人知道我等百年孤苦!”
这不当下就有将领猛的起身,夸夸其谈,神色悲愤郁郁,眼中通红泪水盈眶欲出,激动不已,心绪难耐,那个让人观之心有戚戚感同身受啊,就差没声泪俱下了。
凌沺看得干眨巴眨巴嘴,苦嗖嗖瞪了萧无柯一眼,却只得安抚道:“将军且稍安勿躁。此事必然有人从中作梗,圣上是决然不知的,我也定会尽最快速度与圣上通信禀告。圣上对天门关上下的关心之意,绝对不少分毫,言说让我务必仔细行事,看天门关上下有何所缺所需,一一记实,从速调拨过来。”
这虽然也算隆彰帝的意思吧,毕竟孤军在外,安抚军心和补足所需是必不可少的。
可让他这么表达出来,凌某人很是不爽啊。
不过却是也得压着,虽然表现的有些刻意,可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啊,他能咋着。
尤其是对天门关上下的了解,知道的人实在太少了。
“坐下。成何体统!此事本帅自会与凌侯好好商议,尔等不得妄言造次。”萧无柯这时眼带笑意,止住这话,再道:“此下当务之急,还是应变梵山局势。”
“我意备战之事,不可不为,但需有度,以十二军府入关城备战如何。”吕烨顺畅接话,看向众人。
凌沺见他一会瞟自己一眼,一会瞟自己一眼,闹挺的点点头。
“那便如吕帅所言,此事由吕帅亲掌,务必从速从稳。”萧无柯拍板道。
“另巽风、夔牛二军即刻起严整军备,任何人不得离营,轮休将士全部召回,一旦敌军回缩,全盘占据曦虹原。”萧无柯随即再道。
这下领命的将领就多了,大大小小,领兵不领兵的将领,多半都是这两军中人,足有三五十个之多。
“萧欢、吕挚,你二人领乌山骑、风雷骑各五百,近日内,严加注意敌军动向,事无巨细,每日三报。”萧无柯再下令,将这重要、也是危险的活计,交给了女儿和吕烨的儿子来做。
吕烨回来跟他说了些凌沺传达的意思,虽然这并非已然落实的圣命,却也让他们知道了些极有可能的方向。
可尽管如此,他仍旧希望这俩孩子能有个更好的前程,且无论会不会继续留在天门关,他们这些人也得有个领头的。
他和吕烨离开的可能都不大,但吕挚和萧欢的可能不低,一如夏侯明林留在白山一带领军。
那么离开此地的人,更需要一个明确的头领,有个主心骨。
大璟之内,派系众多,他们对所有人所有势力而言,都将是外来的,是陌生的,不能没有一点准备的就离开这里,去往大璟各处。
是以他反而更加有些迫切的,想让这俩孩子被更多人认可、信服。
“是!”可吕挚和萧欢哪里想到这些,当下都是心中雀跃非常,想着总算有了重任,可以一展身手了,欣然领命。
凌沺看了一眼,挑挑眉,为这俩暗道句祝你好运。
尤其是吕挚,他让他们斗将一回,吕挚本就被梵山军深深牢记,现在这关头出去嘚瑟,那会遭受什么敌军待遇,可保不准,千万别浪。
“你们俩跟我来。”吕烨显然也是深知其中三味,当下便把两人带走,不外乎去面授机宜,细细叮嘱一番了。
“众将今日起,各司其职,非要事相召,不得离位,擅离职守者,定斩不饶。即刻起,关墙守备人数、轮换次数,皆倍增之,众将半个时辰轮换三人巡视,不得有半分轻待!”萧无柯则再度开口,算是此番部署告一段落,其他人各自领命离开。
“聊聊?”大厅就剩了萧无柯和凌沺两人,前者微笑道。
“不想聊!”凌沺气哼哼撇嘴,却还是坐下。
俩人这一聊,便是足足三个时辰,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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