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勒虏走过,阿穆那大帝也走过,梵忧更是以此熬练自己半年,走过无数次。
此刻自是娴熟而上,何处落脚,何处攀登,何处借力,何处绕行,尽皆了然于胸,说是闭着眼睛都能畅行有些扯,但也不用什么考虑观察,便可迅速上行。
凌沺自然做不到他这般,却也有自己的办法。
昭阳刀墨舞剑,一手一柄,交替刺进山石之中,有落脚处便踩踏借力跃起更高,没有就全凭着双臂之力,向上悠荡,刀剑交互而行,倒也不慢。
即便路中需要观察一二,却是上路笔直,并不比熟稔异常的梵忧差上什么进度。
两人的突兀行径,也随着身形越来越高,被全城的人看在眼中,越来越多的人注视、靠近。
“那位璟人,倒也当真勇猛高强!”有人不知究竟,只看衣衫形制隐约辨别,不由赞叹。
“哼!摔死才好!敢与国师冕下恶言相向,甚至大打出手,罪该万死!”有人打听到了消息,愤怒咒骂。
“该死的璟人!太过跋扈!不知天高地厚,敢挑衅冕下,死一万次也不够。”更多的人开始附和。
“他还杀了哲若沫大人,嚣张不可一世,当真该死!”再次有人爆料道。
“我听闻此人乃天生凶煞,出生时就遭神雷天罚,火陨除厄,可却是命大,无关的猎户、乳娘、丫鬟死了一大堆,他却毫发无伤,被挡住河中也是得以活命。而今手中血债累累,杀人无算,亲手杀的,没有一万都有八千,征战、屠城致死者,更是近百万之巨,魔焰滔天!”
“请冕下除魔!此等魔头,不应存世!!”
“请冕下除魔!超度百万冤魂!”
……
此起彼伏的喊声,瞬间传遍了全城,哪还有半点儿梵光圣节的喜气,和安然自得的淡然恬静。
“走!回去抄家伙。”恩佐几人正在闲逛,见此变故,听的那些喊声,经过翻译得知究竟,当下一个个满脸煞气,拔足就往使馆跑去,并汇拢所有前来的大璟将士。
一众人在此刻的行为,显得尤其的瞩目和特殊,路上甚至不断有人阻拦,甚至妄图攻击他们,众人也都不理会,不断避开,快速向使馆返回。
他们带着兵刃的不多,穿着盔甲的更是没有,现在若是陷在这里,必死无疑。
何况他们还想要去帮凌沺,不使他孤身奋战。
然而没等他们返回到使馆,甚至没走出太远,便是被一队队梵山军士围了起来。
其他地方或单独,或聚拢起来的大璟将士,也是一样。
“诸位稍安勿躁,大帝有令,冕下和凌使尚未分出胜负之前,诸位便由我等来保护。”有梵山将领,对他们说道。
现在他们将梵山百姓,都围拦在外,确实也能起到这个作用,不使恩佐等人,与梵山百姓发生冲突,也可以震慑住躁动暴怒的梵山百姓。
但结果出来了的时候,这种保护,自然也可以成为围杀。
只是现在暂时不需要动手,以免彻底不可收拾的场面出现罢了。
“让开!”其他人还好说,恩佐、红娘等人,哪里管那么多,当下便要向外冲去,吴犇更是双眼赤红,当即便要抡刀开杀,他不想再一次如缑山城那次一般,看着凌沺孤身奋战,也绝不允许自己再躲在一旁。
“都住手!相信子瀚!”罗燕途急忙寻来,在朔北众人爆发前夕,呵止道。
“罗公子,不要让我们将你视为敌人!”恩佐低沉着嗓音,压抑道,森冷异常。
“操!”罗燕途心中大骂,果然都是那犊子的人,都特么翻脸猴子,说不认人就不认人。
“敌人个屁!你们不动手,他还可能无事,一动手,彻底不可回旋,全都得撂在这儿!”罗燕途气急,直接用荼岚话喊道。
“这是他有意为之,你们不要给他添乱!懂不懂?”见屁用没有,罗燕途只能再道,想把凌沺打死。
不跟他说一声就算了,自己手底下人也一声不提醒?不知道这都是帮什么玩楞?
个特么大坑货!
“哦。”恩佐安静了下来,笑了下,挥挥手,带着众人坐下来,看见了外面隐约有酒楼的样子,还拿出钱袋子,让梵山军士帮他们买吃的来。
罗燕途看得差点气吐血。
殊不知,凌沺当然有所知会,虽然只是各种可能的假想,也是都与恩佐几人言说清楚了的。
之所以不告诉罗燕途,是就要这个效果,总得有人真的急、且有足够的大局观和担当,还得信得过,如此,后续才好有台阶可以下。
不然恩佐他们岂会四处躲避着往使馆跑,早就各处散花,开始杀人放火的捣乱了,这个他们可还算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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