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生意越发好了起来,这酒楼的名声自然也就传播了出去。
当然,谁都知道这世界的尽头不就是皇帝吗?
这名声传的出去,自然也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很快朱见济就知道自家老父亲在民间开启了酒楼,生意还好得不得了。
不由得的气得咬牙切齿。
这么快把皇位丢给自己,居然是自己去民间享受生活去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他这个每日辛勤劳作的儿子。
天知道朱钰在的这段时间里,他过的有多苦吗?
每日起早贪黑的批改奏折,上朝下朝,下了朝之后就继续改奏折,改完奏折到了,半夜睡觉没过几个时辰又被扒起来上朝,然后下朝改奏折……
如此循环往复,根本没有休息的间隙,要不是呼吸是必要的,他恐怕为了节省时间都不呼吸了。
更可气的是,朝前的那一帮大臣若是突然有一段时间不想干活了,大可以请个病假,休息大半年都没问题。
他作为一个国家的掌权者,且不说平日里的传统节日不能放假,也就算了,如今就是,生了病也还要拖着一个无力的身体继续工作。
怎叫一个苦字了得?
心里不服气,于是他就迅速派人查到了朱钰现在的位置,一声不吭的就带着人来到民间,远远就看见了那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多到几乎挤都挤不进去,门口非常秩序的放着几个长凳,上面坐着几十号人,都是在等待里面的空位的。
朱见济看着酒楼前忙着招呼的伙计,心里更是不得劲儿。
原地驻足了一会儿,他就想知道朱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一动不大不小的酒楼里走出来。
果然没让他等了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了那一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
朱钰和以前不一样了,先前因为在为许久被没完没了的公务烦的,脸上尽是皱纹,每天不是皱着眉就是冷个脸,几乎没有笑着的时候。
如今看到的,他却是对着客人笑脸相迎,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完全一副市井商人的模样,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底层社会的生活方式。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原先是做皇帝的呢?
朱见济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有些怒火中烧,黑着脸,远远的看着自家父亲。
当然朱钰不至于神经大条,到被人盯着看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
四处张望着,于是就突然和自家儿子远程对视上,无形中仿佛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磁场,将他镇在原地,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起来。
确实也有些他的问题,他作为当今皇上的父亲,如今却在市井中做上了一个不起眼的商人。
每日和不同的人打着交道,陪着笑脸,苦哈哈的讨生活,确实也丢了所谓皇室的脸。
但说实话,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虽然说从朱见济的角度来说,这件事确实不妥。
但奈何朱钰本来就不是一个贪恋权贵的人,他要的从始至终就是这样的生活,并不想要那些虚浮的荣华富贵。
这些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又有什么好珍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