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他们走出客栈时,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路人。
她看了看四周,冲云息庭一笑,眸中满是迫不及待。
小丫头总憋着些鬼主意,飞天遁地还上瘾了。
云息庭低头看她,轻笑一声,转身迈步朝衍王府的方向走去。
“师叔师叔,再带我飞一次吧。”
“陶星河与我说了,你之前生病,是受潋情绝的风邪所制,你还想再病一次不成?”
温郁气结,陶星河这个大嘴巴,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叨叨。
不飞就不飞,和云息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散步,也是一桩美事。
温郁小跑两步,跟上云息庭的步伐。
“师叔,你喜欢吃甜食吗?或者喜欢吃什么,除夕那天我准备些吃的带过来。”
“都好。”云息庭没什么表情,似是有什么心事,有些心不在焉。
热脸贴了冷屁股,温郁噘起嘴,难免郁闷:“师叔心情不好?”
“没,只是见到不想见的人,有些糟心罢了。”
云息庭不想见的人,应该是墨锦衍没错了。
温郁哦了一声,低头思索着,该怎么让他能开心一些。
几秒钟的沉默,云息庭突然开了口:“我说不想见到的人,不是你……”
“啊?”温郁愣了愣,“我知道啊,师叔不想见到墨锦衍嘛,他以前害过你。”
云息庭点点头,没误会就好。
“师叔,你觉得是当北望战神好,还是涟殇教主好?”
看似无意的问题,却让云息庭陷入沉思。
北望战神这个名号,他已经多久没有听过了,多年为国征战,把生死置身事外,即使是无法打赢的仗,他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不做逃兵,只愿战死沙场,成为真正的战士。
成为涟殇教主,守护一方净土,恩惠穷苦之人,只愿世上再无战事。
若真要拿来比较,他宁愿退隐山林,种田养花,保护妻儿,做个无忧的闲散人士。
时间和境遇皆不相同,二者选其一,他选择双双放弃。
“人非圣贤,皆有私心,迫不得已多于随性而为,不可互作比较。”云息庭说了句似懂非懂的话,没有正面回答。
“师叔的内心,总让人看不懂呢。”
“不必去懂,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温郁突然有些失落。
对人生和人性的理解,他们之间天差地别。
温郁一切随性的生存方式,不过是有人站在她身后,无条件支持罢了。
而当年的云息庭,吃过的苦,受过的伤,都是她无法想象的。
又走了一会,温郁这才发现,这条路不是通往衍王府的:“师叔,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没走错,翻过这座墙,就是你住的别院。”
怪不得温郁觉得有些眼熟,她从别院后门溜出来的时候,的确来过这条小路。
“别院有个后门,我可以从那里钻进去,多谢师叔送我回来。”
云息庭摇摇头,突然抓住温郁的肩膀:“你不是想飞上屋顶吗?”
“可师叔不想用潋情绝伤我。”
“不用也可以。”
说罢,他纵身一跃,以大树为垫脚,转而又去踩对面的墙,两次借助外力后,他最后一跳,瞬间落在别院的高墙上。
若是不带着温郁,即便不用潋情绝,他也能运用轻功轻松跳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