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刀的位置来看,大约有十人隐藏在不同角落里,树后,山石后,灌木草丛里,甚至假意在河边喝水的人,在瞬间同时朝温郁投来杀意。
云息庭自诩警觉过人一等,却被心乱蒙了警觉,竟对悄然而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许是想着光天化日,许是觉得有他在温郁身边,没人敢动些歪心思。
不管来者何人,只要有他在,都别想伤温郁分毫。
一把拉过温郁的衣领扯到自己身后,云息庭挥袖抵挡,飞刀瞬间失去力量,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
贼人见刺杀失败,欲先撤再伺机行动,云息庭已不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刹那间邪风四起,伸出手掌在空中一抓,藏在各个角落的人像是被吸住一般,逐渐双脚离地升到半空。
温郁亲身感受过潋情绝的厉害,她第一次去大殿偷听,也是被云息庭以这种方式抓出来的。
贼人无法挣脱,只能任凭云息庭控制他们的身体,他们大声叫着求饶着,却无能为力,一点一点朝如恶魔一般的人飞去。
邪风息止,几人重重落在云息庭的面前,哀嚎声不断,他们已失败得彻底。
“是谁派你们来的?”云息庭周身散发着寒气,和刚刚温玉公子的形象截然不同,冷峻的面容吓得贼人几个不自觉哆嗦起来。
温郁这才从云息庭的身后闪出,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飞刀,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人,立马明白过来:“师叔,我先前在夜晚遭飞刀埋伏,想必就是他们几人干的!”
八皇子贼心不死,一次次想置温郁于死地,看来他不杀温郁,誓不罢休了。
“你们是八皇子的人?”云息庭面无表情地问出口。
那几人没有回答,相互看了看,没有坦白从宽的意思。
“不说是吧?”温郁大着胆子走到他们面前,用脚踹他们一人几下,“我让你杀我,让你们不知好歹,一个个大蠢蛋,敢当着我师叔玉笛公子的面杀我,找死,找死……”
“玉,玉笛公子……”倒在地上的几人一边承受着温郁的踢打,一边相互对视,更有甚还咬牙切齿骂出了声,“臭娘们,敢害老子……”
温郁误会他们的话,还以为在骂自己:“你还敢骂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好了郁儿。”云息庭拉住她,“跟这样的人不必白费口舌。”
“师叔要杀了他们吗?”
“蝼蚁尚且贪生,绕他们一条狗命。”云息庭不是个喜好杀生之人,更何况是十来条人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便废他们一只手,让他们再不能用飞刀害人。”
云息庭说着,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咻咻几声,准确无误地打在他们的右手上。
瞬间几个人捂着右手哀嚎,吵得人头痛烦躁。
“还不快滚,在这碍眼烦死了,呸,啥也不是!”温郁踢着他们烦躁赶走,好好的郊游被这几人破坏,简直扫兴。
重新把鱼烤在火上,温郁让云息庭去一边休息,等着吃鱼就好。
莫不是被几个贼人搅了节奏,两人早就吃着鱼看风景,喝点小酒说着情话了。
鱼在火上烤的噼啪作响,没有盐巴调料不知烤出来好不好吃。
温郁眼看着快熟了,捏了一小块放在嘴里,没有想象中食不知味,倒多了一分鱼本身的鲜香。
“北望哥哥,鱼烤好啦。”温郁举着烤好的鱼扭头去看云息庭,只见他依靠在梨树下,正拿着小草喂着一只小兔子,另一只兔子则跳到他的身上,向他索要吃食。
如此和谐,如此梦幻。
俨然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
他能气吞山河万物,亦能容得下弱小险恶,乃当今奇男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