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息庭既能下床去接温郁进屋,想来身体已在康复之中。
温郁看见陶星河后,向他投去佩服感激的目光,心说平时看着臭屁又神神叨叨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你抱个兔子进来干什么,又臭又脏,赶紧赶出去。”陶星河往凳子上一坐,尽显傲娇。
倒是云息庭,一改往日高冷,倒先替温郁说了话:“你也又臭又脏,我都没把你赶出去。”
“噗,哈哈哈。”温郁大笑起来,看不出冰山教主怼人,非但不留情面,还莫名有些好笑。
“你们……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一丘之貉!”陶星河哼了一声,气冲冲夺门而出。
温郁一整天没吃饭,看见桌上的饭菜后,肚子不自觉叫了叫,于是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馒头,一手夹菜,吃得忘乎所以。
“温姐姐,这是我给教主准备的晚饭,你都吃了教主吃什么呀。”段初阳还未离开,见温郁吃起自己做的饭,心里更是不爽。
“无妨,我不饿。”
“那奴家再去给教主做一些吧……”
“不必了,你先出去吧。”
“教主……”段初阳心有不甘。
“顺便把门带上。”
涟殇教的女人,一碰上教主的事,各个都像吃了炸药一般,先有白莲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后有段初阳争风吃醋,还有个莫名其妙的清烟,也不知心属何人,也因创教日的遭遇把责任归咎温郁身上。
情敌嘛,温郁是不怎么怕的,多一个段初阳,顶多和她相比显得很土鳖罢了。
关键是云息庭心里向着谁,有意让谁成为神女候选。
就目前情况,仅凭云息庭对段初阳的态度,大约已排除在外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三天没吃饭。”
“我就是没吃饭啊。”温郁喝光碗里最后一口粥,满意地砸吧着嘴,“只不过我是三顿没吃,不是三天。”
“一直在外面,为什么不进来?”
“他们不让我进来,说是怕你看见我会情绪不稳,我也不太清楚。”说罢,她站起身走到云息庭旁边,“师叔,你现在看见我,情绪稳吗?”
睁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眼睛还有些微肿,也不知她这一天哭过多少次。
云息庭对上她的目光后,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微微扭过头去,躲避着她的目光:“还好……”
“奇怪。”温郁收回目光,讪讪地坐回凳子上,“我看他们八成是故意整我,想看我着急生气。”
她若是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好。
算了,再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既然季凉谦什么都不肯说,就算她再来问云息庭,也肯定不会得到答案。
云息庭坐在床上闭眼打坐调息,温郁在房间里一会和小兔子玩耍,一会又无聊地拿着玉笛乱吹。
过了好久,房间似乎安静下来,云息庭睁眼看时,发现温郁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她进来时,云息庭已发现她眼底泛青,便知她昨夜没休息好,许是为他担心一夜。
小丫头一片真情,云息庭的心也在向他靠近,或许不久后的某一天,神女之位,不,确切说应该是云息庭的妻子,大概真的会是……
“郁儿,回房间去睡吧……”云息庭拍拍她的胳膊,柔声唤着她。
温郁嗯哼了两声,许是听到了,又或许是熟睡中的呢喃,微微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小丫头喊不醒,又不忍看她趴在桌上,云息庭弯腰抱起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睡吧,郁儿,北望哥哥会一直陪着你。”云息庭倚靠在床头,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脸,想想又改为用指尖刮了她的鼻子。
“师叔……”
“嗯?”
“烤鱼一点都不好吃……”她砸吧着嘴,翻身的瞬间碰到云息庭的胳膊,一把抱过来搂在怀里,响起微微的鼾声。
噗。
云息庭被她逗笑了。
看来她做梦都在吃烤鱼呢。
不知在她的梦里,云息庭是怎样一个存在。
为她拨去脸上的碎发,替她盖好被子,房间的门被敲了敲,之后陶星河带着药箱又走进来。
“嘘。”云息庭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他指了指自己被抱着的胳膊。
“药浴。”
云息庭摇摇头,他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身后跟着的段初阳看到他们如此亲昵的动作,呆愣的瞬间,手中端着的热水直接掉在地上。
铜盆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以及她被烫到后轻叫的声音。
云息庭皱起眉的瞬间,怀里的温郁被惊醒后动了动,他连忙轻拍着安抚,轻声说着什么事都没发生。
“罢了,让学思再熬碗药送来,必须要喝。”陶星河这单身狗看了的确碍眼,也懒得在这继续当电灯泡,“段姑娘,你随我来那些烫伤药吧。”
段初阳眼睛充满了眼泪,不知是烫伤的疼痛,还是眼前的这一幕,刺激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