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没见陶星河人影,问了学思才知,原来是皇宫派人前来接陶星河入宫,为五公主复诊。
他肯再入皇宫也是件稀奇事,温郁还以为他不愿再踏入是非之地,只想躲清闲呢。
谁知……
“温姐姐错了,我家先生是被两个御前侍卫架着扛走的。”
学思一想起陶星河被架走时的场景,即便过了一个时辰,仍然忍俊不禁。
“什么?被架走的?我师叔就没管管?”温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云息庭明明在,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教主在是在,可教主近日来心情不太好,又听说是公主特意请先生过去,并没有反对。”
看来云息庭的低气压,连学思都感觉到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整日郁郁寡欢,难道是后悔,说出三个月要和温郁成亲的话了?
第一次主动亲吻的人是他,主动说出三个月后成亲的人也是他。
云息庭不像是出尔反尔,没考虑清楚便把承若随意说出口的人。
他的举动不符合常理,也太奇怪了一点。
“算了,我进宫看看,若师叔问起我在哪,你就说我去救陶星河了。”
心情不太美丽,一会天堂一会地狱的感觉,让温郁浑身不自在。
陶星河进不进宫,其实跟她没多大关系,只是怕他被迫给公主复诊,犯起脾气来不肯好好看病,惹出事来,她这郡主怕是不好当了。
……
陶星河被架着进宫,心情自然不爽,可听说公主只信任陶神医的医术后,这波小小的马屁,又拍得很舒服。
自恃甚高,自然喜欢听别人夸他的话。
陶星河一不图钱,二不图利,行医看病,救人于疾苦,到头来图的,只是个好名声而已。
嫡公主的寝宫,依然如他上次来时一般,富丽堂皇。
只是压抑匆忙的气氛不在,有人路过时,还有不少小宫女笑着跟他问好。
“陶神医好,公主此时正在偏殿读书,请陶神医随婢子来。”一个首领宫女模样的人恭敬地朝他行礼,之后带他来到偏殿处,轻轻推开门,“陶神医请。”
陶星河微微欠身:“有礼了。”
礼尚往来,陶星河也不是见了谁都想怼,对于以礼相待的人,他也不好冷眼以对。
大宫女把他带至偏殿墨锦玥面前,只见她身穿娇俏粉色华服,无论头饰妆容,还是举止行为,皆透着大家闺秀的模样。
初见时她病入膏肓,因中毒面色铁青,脆弱得像一只随时会破碎的瓷娃娃。
到如今大病初愈,面色红润,眉眼间带有一丝温柔,倒像是公主该有的样子。
陶星河愣了一秒,差点认不出墨锦玥的模样。
“陶神医。”墨锦玥放下手中的书卷,若是他没有看错,应该在读黄帝内经。
抱拳拱手,陶星河微微行礼:“草民见过五公主。”
“陶神医不必多礼。”墨锦玥脸颊一红,喊来大宫女赐座。
赐什么座聊什么天,陶星河的恭敬只维持了一秒,便把药箱放到桌上,拿出切脉小枕,示意可以看病了。
他不喜欢皇宫这种地方,更不喜欢礼仪繁多的束缚。
“公主,请。”
趁他执着于诊脉,墨锦玥咧了咧嘴,尽显无奈。
相见一面如此困难,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纤细的手腕放在小枕上,陶星河依然不守规矩,直接上手搭在她的手腕处。
大宫女想出言提醒,却被墨锦玥一个眼神,吓得退出房门。
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手腕传入墨锦玥的心里,她看着陶星河白皙修长的手指,再看看他俊美认真的面容,心跳瞬间加快,脸也越来越红。
生长在深宫,本就不易见到寻常男子,侍卫太监,骨子里透着一股奴才相,哪如面前翩翩君子,明明饱读诗书绅士有礼,却在无形之中带有一丝江湖气息。
一眼惊艳,再眼入心。
墨锦玥自几日前被这个男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之后,便心之所向,神之所往。
“公主莫要想些其他,你心乱了。”陶星河并未看她,只专注于手腕处的诊脉。
虽只是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却让墨锦玥的心再次乱了。
他能察觉到她的异样,能通过切脉探知她的小心思。
想让他知道,又不想让他知道,墨锦玥属实纠结。
就在她想入非非的时刻,搭在手腕处的手指悄然离开,陶星河站起身,把小枕收入药箱中。
“陶神医,我身体如何?”
“公主体内的毒已经排干净,只是毒素在体内存有一日,多少会影响身体各器,只需静养一阵多吃些温补的膳食,身体便会康复。”
陶星河说罢拿起药箱:“草民先行告退。”
这就走了?
墨锦玥忙起身阻止。
好不容易见一面,连一刻的时间都没到,这让她如何继续忍受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