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再次爆发笑声后,气得朱温氏脸都绿了。
朱温氏也是命苦,本是将门长女,嫁得一朱姓文官后,不想刚生下朱成仁,文官便犯了大事,落了个砍头的下场。
朱家其余人被发配边疆,若不是温郁的爷爷力保长女,这位姑母和朱成仁如今是死是活都是个未知数。
之后姑母便一直住在娘家,温郁的爷爷辞官后,温子锋屡立战功,由过去的温府,特赐为卫将军府,才使得他们母子一直留在温郁的家。
古代人讲究嫁出去的姑娘,如同泼出去的水,连姓都改成了朱温氏,根本不算是温家的人。
本就是寄人篱下,还不安分守己看人脸色,到底是温子锋仁慈心软,又是自己的亲姐姐,不好多说什么。
“温郁,我总归是你姑母,你如此轻视姑母,是哪里来的教养?你的规矩呢?”朱温氏咬着后槽牙,被温郁愈发的张狂激怒了。
温郁笑了良久后,这才咳嗽了两声,方可说话:“说起规矩来,我贵为郡主,姑母不过是个投靠娘家的附属品,姑母是不是也该跟我行礼呢?”
“你……”
这可不是温郁胡说。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当官的父亲见了当上贵妃的女儿都要磕头行礼,更何况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姑母。
“母亲,不要跟她废话,你是她姑母,就是替舅父教训小辈,也是应该的。”朱成仁看不过温郁嚣张,早就恨得牙痒痒,欲打之而后快。
温郁呵呵一笑上前一步:“打啊,你们打个给我看看,你们不是反复说我是郡主吗?我就看谁敢动我一下!”
朱温氏明明向后退了一步,嘴上却不认输:“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我是皇帝陛下的义女,我救了当朝五公主,衍王对我言听计从,令人闻风丧胆的玉笛公子是我师叔,再不济,左右我爹是右卫将军,见了我都要客客气气……”
温郁上下打量着他们,不屑地笑起来,继续说道:“我若是想对付你们……就算不我亲自动手,背后给我撑腰的人,你们惹得起哪一位?”
“你爹……”
“可别提我爹,我爹还要靠我升官发财加官进爵呢。”
如今的温郁,简直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她不细算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身披多个马甲。
见‘猪瘟’母子俩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上前的模样,温郁瞬间痛快了:“没别的事了吧?没别的事,我可走了。”
哼着小曲朝前走着,她想回自己在温家的房间,可也确实找不到。
走了两圈实在有些转向,她灵机一动,顺手喊来一个下人:“那个谁,我房间许久没住有些脏乱,你跟我去打扫一下。”
丫鬟愣了愣:“大小姐,您的房间每日都会有人打扫,不可能脏乱啊……”
“让你去你就去,顺便帮我收拾些衣物,我要带去郡主府。”
于是在丫鬟的带领下,温郁终于来到自己房间。
推门进去,果然一尘不染,布置得清新雅致,一看便是个大小姐的闺房。
想来温郁从小被指婚十皇子,温家人肯定精心培养着,宽敞的房间里竟有一个书架,里面林林总总,放有不少书籍。
随手一翻,便是一本她看不懂的书,或许她只能看懂近思录这三字书名。
让丫鬟草草收拾了几件衣裳,温郁便把她赶出房间,她走到书桌前东瞅瞅西看看,一叠纸张引起她的注意。
简单查看,应该是一幅手抄佛经,字体娟秀工整,笔法纯熟老练,这手抄佛经怕是练字神器了。
不用想也知是出自过去的温郁之手,温郁一页一页去看,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佛经虽说写了些让温郁半懂不懂的话,可前后衔接,但凡不是智障,也能看懂一二。
这几页手抄佛经明明少了其中两页,这两页似是从中随意抽出,不知是被谁拿走,还是随手丢弃了。
怀疑之际,温郁又朝周围看了看,果然看出些端倪。
刚刚丫鬟说过,温郁的房间每日都会有人打扫,可地上不应该出现的一排男人脚印,便显得有些蹊跷了。
顺着脚印看去,从房门口一直走到书桌前,然后又在房中转了一圈,又走出大门。
联想到少了几页的手抄佛经,看来此人已经比温郁快一步,来找她笔迹上的证据了。
温郁深感不妙。
以防万一,温郁把桌上摆放的手抄佛经收起来揣进兜里,又找遍其他地方,把所有留下她笔迹的东西全部收起来。
不说别的,以前的温郁竟是妥妥的才女,不但书法造诣颇深,就连诗词歌赋也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