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能撑下来的理由,是因为云息庭的安慰,他说过这一切不是温郁的错,怪只怪八皇子的恶毒,以及钱茂的背信弃义。
而如今,云息庭却在温郁面前,把这件事成为他憎恨她的理由说出来。
温郁只感觉自己瞬间崩溃了,支撑起她强大内心的稻草,在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后,被彻底压垮。
“所以……”温郁无声地流着眼泪,“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怨恨我的对吗?”
“不仅如此。”云息庭扭过身去,不敢去看温郁的眼睛,“在宁都的这段时间,你和衍王不清不楚,频频暧昧互动,嘴上说着爱慕我的话,却一直和衍王厮混在一起……”
说到这,云息庭闭了闭眼睛:“你既不顾我的感受,和我最大的仇人暧昧不清,我又何必纵容你一而再地挑衅我的底线,把自己变成个傻瓜。”
指责她害惨了涟殇教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指责她一些无中生有的道德问题。
温郁突然觉得眼前的云息庭很陌生很可怕,他不但否定了温郁的人,还是个没有心的冷漠混蛋。
她真是瞎了双眼,为何会如此迷恋这样一个人。
“你若这么说,我无话可说。”
云息庭心在滴血,可表面却装作风平浪静的模样:“以后我们一别两宽,星月郡主身份尊贵,值得更好的良人,云某在这祝愿郡主和衍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好。”温郁闭上眼睛,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她在云息庭面前已经如此不堪,最后的最后,还是留有一丝尊严吧。
“云教主若决意离开,我不会再反对,只恳请你和陶星河再多留两日,就当是我最后的自私,恳求你们再帮我一次,我不想害了涟殇教数百条人命后,再毁了五公主的人生。”
云息庭只想剪断他和温郁的联系,而不是把温郁逼上绝路。
他知道温郁为了帮五公主逃婚费心费力,若他这时执意离开,让温郁独自面对烂摊子,非但会害了五公主,甚至有可能让温郁万劫不复。
云息庭没有反对她的恳求,淡淡地说了一句好。
“谢谢。”温郁撂下这句话后,不再看他一眼,直接跑出房门。
……
温郁哭了好久好久,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夏荷都不许进入。
她伤透了心,爱错了人,把自己变成一个小丑,在云息庭和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出可笑的丑剧。
没有云息庭的这个世界,她还有何种理由留下,曾经不想回到现实中的想法,也在这一刻瓦解。
“郡主,你别吓我,你把门打开,夏荷什么都不做,只想好好陪在郡主身边。”
还好还好,还有夏荷这一心为她好的人。
好像自从季凉谦不在之后,温郁变成了孤身一人。
此后,一个人在宁都奋战,一个人为师父报仇,她一个人面对皇子和贵妃的阴谋诡计,而云息庭却要当个逃兵,一次一次想要抛弃她。
散场的茶馆,寂静得可怕,只有温郁的哭声,回荡在整个茶馆中,悲凉地哀鸣。
云息庭的房间里,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她每一声的抽泣。
噗地一口鲜血吐出来,强风四起的同时,他低头看着沾满红色的衣裳。
只这一个动作,一滴透明的水滴,滴在他的手上。
郁儿,对不起……
他在心中无数次呐喊后,有一口鲜血喷出。
单膝跪在地上,他捂着胸口,痛苦地挣扎。
此时此刻,他应该去喊陶星河为他疗伤,可这一次他执意没喊,只想在温郁痛苦的时候,自己也能陪着她。
每一声哭声都像一把尖刀刺在他的心上,每一声抽泣,都像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粒。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意识弥留之际,有人推开了他的房门。
“云息庭,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陶星河费力把他搬到床上,又跑去自己的房间,拿了医药箱过来,“听到贼女哭得这么惨,就猜想到你可能会出事。”
“别管我……”云息庭用仅存的力气推开陶星河。
气得他手直往床上砸:“不管你,看你眼睁睁地折磨死自己吗?”
“对,我真的很想死……”云息庭突然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竟变成无声地流泪,“早在五年前,我已经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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