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人应声倒地,匕首的刀刃从墨锦澜脸边咻地一声飞过,插在他身后的墙上。
墨锦澜双腿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爹爹……”墨瑶芝也被吓傻了,呆愣了好久,这才跑到墨锦澜身边,扶起双腿发软的爹爹,怒视云息庭,“玉笛公子,你竟敢刺杀我爹,他可是当今圣上的皇长子!”
潋情绝散去,环绕在他周身的风与树叶渐渐平息,他上前一步微微笑道:“大郡主怕是眼疾加深了,我只是站在那一动未动,又何来刺杀一说?”
“分明是你运用邪术!”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了,是澜王爷先动手杀我,即便我用潋情绝护体,也是正当防卫,并没有主动刺杀任何一人。”
云息庭和他们摆事实讲道理,他们却要耍无赖。
墨锦澜颤颤巍巍起身,即便过去几分钟,他的双腿仍止不住发软,浑身都在哆嗦:“好啊,星月郡主联合玉笛公子蓄意刺杀本王,此事本王定要讨要个说法。”
“爹爹,您没事吧。”
“瑶芝,走,和爹爹先回府,本王定当启奏圣上,治了星月郡主与玉笛公子的罪!”
这哪是被气走的,分明是被玉笛公子吓走的。
走得那么屁滚尿流。
温郁走回到云息庭的身边,皱着眉想了想,对他说道:“我得进宫一趟。”
云息庭点点头:“澜王爷如此蛮横不讲理,定会去皇帝面前告你的状。”
“所以我要先赶在他们之前进宫。”温郁说着,招呼来赵林:“恶人先告状的戏,不能让他们抢了去,赵大哥你随我进宫。”
温郁刚想离开,又想起了什么,回来对云息庭说:“师叔,晚点宁栀身边的哑妹可能会来找我,我知道她瞒不过你的耳目,我若是没从宫里回来,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看到。”
“哑妹?她不是一心想至你于死地?”
温郁摇摇头笑道:“我们现在是盟友关系,她只是一心为主,我答应她撮合墨锦衍和宁栀,她自然不会对我动手。”
……
温郁在赵林的陪同下来到皇宫,向周围人打听得知,澜王爷还未曾到皇宫来告状。
还好没有慢一步,不然这刺杀皇长子的罪名,非让他们坐实不可。
听说温郁求见,皇帝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忙让人把她请进殿中。
“陛下干爹,您可得替女儿做主啊,女儿这星月郡主当得可真窝囊,被人骂杂毛郡主不说,还有人带着几十个人来我府上喊打喊杀,要捉拿我,女儿可太惨了……”温郁一进门,扑通一下跪在皇帝面前,哭天喊地,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呦,谁敢欺负朕的星月郡主?”皇帝见她演戏过于夸张,忍不住笑起来,“你个机灵鬼,别演了,赶紧起来好好说。”
得,如此逼真的演技被皇帝一秒识破,温郁悻悻地站起来,砸吧着嘴,觉得有些丢人。
皇帝就是皇帝,没有两把刷子,也不能领导万千国民。
“陛下干爹,您也太精明了,女儿在您面前就是个透明人,什么都瞒不过干爹的眼睛。”
皇帝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笔:“说说吧,谁欺负你了,想让朕怎么给你做主啊?”
“还不是您的大儿子和您的大孙女……”
温郁把整个过程和皇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自然是他们有多欺负人,还想反咬她一口。
皇帝听了直嘬牙花:“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锦澜也一把年纪了,怎的和小辈一起犯糊涂。”
“谁说不是呢。”
“等等,你刚刚说玉笛公子在你府上做客?”皇帝又想到一关键人物。
温郁老实地点点头:“不敢欺瞒干爹,在女儿还是死刑犯时,承蒙玉笛公子多次搭救,此等恩德,女儿永世不敢相忘,如今涟殇教在陛下的光辉指领下已如同虚设,女儿不忘玉笛公子救命之恩,便把他安排在我府上做客,还请您应允。”
皇帝点点头,陷入沉思之中。
玉笛公子是世间罕有的武艺能人,想不说涟殇教覆灭,玉笛公子会不会记恨于朝廷,若是能把此等人才收为己用……
皇帝突然眼前一亮,和颜悦色地看着温郁:“不知玉笛公子对于朝廷的看法如何?”
温郁没有立即回答。
她看出老皇帝的想法,也算准了皇帝不会让玉笛公子这般人才,成为自己的敌人与朝廷作对,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