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河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温郁觉得如果真想让他研制毒药,恐怕比登天还难。
她总要想个能劝动他的办法,或者把她的打算说出来,不管云息庭对她如何,她还想再最后一搏。
斩笛断情的确是冲动之举,温郁相信,如果云息庭在最后关头肯娶她,她也一样能欢天喜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温郁也要做好两手准备。
云息庭肯娶她要准备些什么,不肯娶她又要准备些什么。
“我有个计划,想求陶神医配合我完成。”
温郁这个计划其实她心里已经想了多日,也是因为云息庭一直没回来,她想到了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
陶星河皱皱眉:“你先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云息庭说是下落不明,我想最有可能是他躲了起来,杜知桃的事大概让他无地自容,又没脸回来面对我。”温郁尽量表现得平淡一些,让陶星河觉得她并没有想自杀的念头。
对于她的话,陶星河不置可否,和她想得差不多:“你继续说。”
“二月十六前,我会让人放一些假消息出去,把云息庭引回来,他若是同意痛痛快快与我成亲,大家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如果他依然不同意……”
温郁故意顿了顿,似是在吊起陶星河的胃口,就需要陶神医帮我研制一剂有解药,看上去严重但不会有太多痛苦的毒。”
她想要的毒药,似乎要求繁多,但温郁相信以陶星河制毒的本事,应该难不倒他。
如果把人体和各种药物毒性参透的话,就好像习得一上乘武功,指哪打哪,很难有失手的机会。
单看陶星河没有立刻回绝,而是皱着眉深思熟虑,就知这事八成是成了。
“你是想用假死,再逼迫云息庭一次?”
“对头,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低头承认自己有错,失去后方知珍惜,不让他失去一次,又怎能让他痛彻心扉。”
陶星河听后忍不住嘲笑她:“没准就算你真死了,人家云息庭也根本不会难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不记得你是谁。”
“他不记得我是拜谁所赐?你还有脸奚落我?”
陶星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讪讪地在椅子上冥思苦想。
他肯定要好好想想,温郁的计划是否可行。
如果她没有求死的意愿,配合她演一出戏倒也无妨,更何况有他在,温郁就算真想死服了毒,他也一定能轻松解开。
自己研制的毒药,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把握的,既然她想逼一逼云息庭,若是真能促成他们在一起……
就算云息庭不是心甘情愿,其实比重新爱上后再成亲,结果要好上许多。
至少不用承担潋情绝会攻击温郁,而提心吊胆了。
一想到这,陶星河也觉得释然。
见他半天没说话,温郁抱着胳膊气嘟嘟地说道:“我不管,是你造成的恶果,你要帮我妥善解决。”
“好吧,想制造毒药不难。”
“你这就同意了?还以为你要为难我一阵。”温郁有些以外,以陶星河的脾性,不得好好拿捏她一番。
这么快就妥协,看来他对温郁的歉意的确很深。
“上辈子跟欠你钱一样。”
温郁想了想,又把她的要求重新说了一遍:“我想要的毒药,第一得让我吐血,看上去很严重,一看就像我吃了毒药一般,第二不能太难受,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这第三嘛……”
“还有第三?”陶星河不满。
“第三是发作得慢一些,总得让我先慷慨激昂地说一番话来劝劝云息庭吧,不然刚喝下就立刻毒发,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是白白浪费绝好的机会。”
陶星河听后白了她一眼:“事真多。”
“那就拜托陶神医了。”
陶星河切了一声,看了看炉子上的药锅:“我说你能不能熬药了。”
“能能能。”温郁立刻喜逐颜开地起身,“陶神医肯帮这么大的忙,小的竭诚为您服务。”
“也不知云息庭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如此痴迷,到现在都不肯放弃。”
温郁端药锅的手抖了抖,也很纳闷自己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汤,竟然会为了云息庭,想要放弃一切。
大概就是那句说到现在,已经变得很俗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豁出性命的最后一搏,温郁想着,哪天趁陶星河不注意,还要偷一瓶之前喝过的那种药,能让她‘安乐死’,也好在失败之后,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寻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些许动静,之后便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门口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