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听着旁边的人议论,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丢下锄头急匆匆地走过去问道,“刚刚你们说什么?那死丫头没了名额后,顶上来的是一个男知青?”
正在议论的几个妇女看着焦急的杨翠,忽然都不由地多看了几眼。甚至有个妇女的眼神中还毫不保留地表现出怀疑那个举报‘张柳’的人是杨翠。
“咱们村也就那么几个上了初中的,这干活知青比不过我们,但论学习那些知青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一个婶子带着一些阴阳怪气地道,“听说你家晓梅也去考了,之前就听你们吹着晓梅和晓军读书多厉害,怎么这应届生都没有人家丢了几年课本的人考的好?”
杨翠听到这话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另一个婶子也开口道,“人家小柳这么会读书的一个人,以前不照样被他们家传什么学习差。这些你都信?”
听着这些妇女们阴阳怪气的话,杨翠十分恼怒,“晓梅读书本来就好,这才应该是不小心发挥失误而已。”
一边苍白地辩驳着,杨翠心中又一边觉得极为的可惜。
她费劲力气去举报,结果却是一个不熟的知青占了便宜!这让她到哪儿去说理去?
杨翠本来就大字不识一个,在家里接收到的信息都是张晓梅虽然读书没有张晓军厉害,但也是一个优等生。也因此,她一直坚信只要把那死丫头的名额弄掉,张晓梅就有了机会。
她失误就失误在自以为是,并且自信地都没有去询问村长这考试后的名额。
而就在杨翠怀揣着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跟张晓梅交代的时候,知青大院里也因为这消息瞬间轰动了!
“荣稷,荣稷,你考上了!你考上了去公社选拔赤脚医生的名额了。”男知青的知青队长一进知青院就高兴地大声地道。
那个被王杰挑中的“小弟”荣稷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不敢相信,一时间都忘记手里的活。
“真的假的?之前不是都公布了。又增加名额了?”荣稷好奇地询问道。
知青队长见包括荣稷还有其他知青都好奇的不行的样子,直接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讲述了情况后,知青队长十分惋惜地道,“……张柳同志觉得自己学历不合适,即使医术再好也还是放弃了这次机会把名额让出来。也幸好她这么大义的做法,不然被举报了,怕是这事儿就严重了。”
旁边一个男知青评价道,“说起来张柳同志的医术的确挺好的,不止是给女性治病厉害,之前我有些不舒服,去她那儿弄的点草药,喝了两顿就恢复了。这名额她是实至名归的。只不过我们是这样认为的,但公社却不认同她的学历,那也没办法。”
“啊?!张柳同志以后是不能帮忙看病了吗?”一个女知青道,“她医术好,也不用怎么收费,要是以后她不帮忙看病了,那简直太可惜了!”
“不就一个学了一点医书而已,以后咱们村里选拔出来的人要是有幸去医院实习,回来后也能帮忙看病的。”一旁的冯竹珠有些怨气地开口道。
“我虽然被选上了,但是我却还是觉得在医术上张柳同志是最有天赋的。而且现在赤脚医生很少是女性,张柳同志的存在可帮助了村里不少女同志,现在我们村选上的都是三个男同志,以后女同志看病也没有那么方便了。”一旁的王杰直接反驳冯竹珠的话。
冯竹珠听了后瞬间眉头蹙起,明明是暗恋她的男人,纵使她看不上,如今和她反目成仇还帮着她最讨厌的女人说话,她自然心中怒气更深!
“王知青,你之前不是说和张柳同志没有关系,现在居然这么帮她说话?”冯竹珠故意询问道。
王杰道,“我这是为了村里的妇女和知青院的女知青们考虑,冯知青你一个女知青心眼怎么怎么多?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难道就得因为男女有别,我就不能说一句公道话了?
我这人是没什么用,但是也知道人好人坏。张柳同志帮助了全村人用最便宜的方式看病,她就是大善人。要是有这个机会,我宁愿把自己这个机会让出去,让张柳同志参加选拔,能继续帮大家看病。”
王杰这人,爱的时候愿意帮她做亏心事儿,如今不爱了,嘴上是丝毫不留情的。
“王知青,我只是随后一问,你何必咄咄逼人!”冯竹珠一脸的委屈。
王杰道,“我就实话实说而已。倒是冯知青你,难道是因为你没考上,所以中觉得哪哪儿都不如你的意?”
“王杰,做男人能不能大度一点,对女知青这样说话过分了吧?!”方知青开口道。
王杰耸了耸肩,“我当初怎么对冯知青的,全知青队又不是没见到。结果她又是怎么回报我的?我这人就是这样,谁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待见谁。”
“不过啊!之前的事情,还不是多亏了冯知青你的造谣,后来我特意找张柳同志道歉。这不就勉强在她面前混了个脸熟。今儿我还遇到张柳同志,她说我们三个被选上的是村里的骄傲。
在公社选拔考试前,她本来就答应了村长给他家儿子补习药理知识,教一个是教,教三个也是教。她会特意抽出时间给我们三个补习一些药理知识。希望我们能为村里争光!”
荣稷听了后十分兴奋地问道,“王杰,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