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奢入俭是很困难的。
周娇在这一天内就经历了吃不下“粗糙”的食物、没有炭火的日子,娇气的她哭了又哭。而生病的周齐厉和江氏也没好到哪儿去。
昨夜,卫楚和周熙盗取的程度可是有点狠!除了怕周娇年纪小受风寒会冻被冻死,因此没动她身上的棉被。其他周齐厉和他的女人们棉被都被一扫而空。
现在这俩病着的,也只能盖下人的被子。
当然卫楚是有底线的,拿的都是周齐厉的东西,他的那些小妾自己的私藏,她一点都没有拿。
小妾们也都是一个比一个有心眼的,在如今的情况,大家都没有爆出自己手中有银钱,都在观望晕倒的周齐厉醒来后的情况。
终于,昏睡了好几个时辰的周齐厉醒来了!
因为棉被是下人用的又不保暖又重,让他不由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并且,手脚还极为的冰冷。
“老爷,您醒来?”
“老爷,可担心死我了!”
故意穿着的朴素前来照顾周齐厉的那些小妾们一个比一个激动,生怕周齐厉看不到她们的表现一般。
“曾会如此寒冷?咳咳咳……”周齐厉询问道。
“大人,这仅有的炭火都在您屋中烧了,如今府中的情况十分恶劣……”
一旁恭敬等候的管家急忙汇报着情况。
在得知府中用药都开始赊账了,他感觉自己瞬间又要被气晕过去了。
“府中就没有一点银钱了?”
管家委屈地道,“大人,府中但凡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就连您和夫人们还有小姐的衣物、被褥都消失了。账房内的钱盒子也不见了,甚至账本都不见了。今儿原本家中都没有余粮给小姐做饭……”
管家带着略微夸张地说着自己是如何组织下人们出钱才得来给小姐做饭的。
他觉得这样能显示自己对府中的忠心,但不过在周齐厉的眼里,自己还要花销下人的钱,简直于羞辱无异。
周齐厉在小妾们的搀扶下,从床上起身,如今他连像样的冬衣都没的换,只能在对方看不上的破衣服中找到他觉得穿上都有失自己身份的衣服。
而后,他才再次出房间查看情况。果然一切只有更糟!
“让几个人去城外的庄子先收点租和粮食回来。”周齐厉冷静地吩咐道。
虽说如今不是收租的季节,庄户上的佃户自家怕是也不够余粮,但是这他们的问题哪能跟他一个朝廷命官相比?
“老爷,今儿一早小的就去办了,结果……结果……”
“结果如何?”周齐厉不耐烦地问道。
“结果咱们周家的庄子被寒王的人收了。小的拍人去打听,原来是有人把庄子的地契免费赠给了寒王。
咱们家还有一些国都之中的铺子的地契,小的让人仔细打听了,就一日的功夫也都送给各家有权势又和您有矛盾的人。如今这些地契怕是不好拿回来。”
寒王是皇室成员,在外十分不好惹,国都恶霸一枚,周齐厉早年间和他有过矛盾,直到如今他在朝堂之上还处处针对他。
虽说地契被盗,可以去官府补办,但那么多不对付的人,也总有人地契到手,不愿意让出这块肉的。
“大人,小的还听说,那些个大人们出来被陌生人送了地契,还都被送了天级的灵草。”
周齐厉有些站不稳。
密室中他都舍不得拿出来贿赂官员的天级灵草就被这样嚯嚯了?
他感觉自己立马又得被气晕。
“而且……”
“吞吞吐吐作甚!要说就快些说完!”周齐厉烦躁的不行。
管家吓得急忙道,“大人,您就不好奇为何一天之内,小的就能打听到如此之多?”
原本都已经够生气的周齐厉,如今还要被管家如此问,瞬间脸更黑了!
管家懊悔自己方才的话,急忙道,“大人,那盗贼简直高调的不行,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不止这些东西送的不遮掩人,甚至还在送礼的时候附上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怪盗基德赠之。”
“这怪盗基德不止是把咱们的铺子和上好的灵草送出去,不少穷苦百姓还收到了他赠送的棉被,都是咱们家的,而且还给乞丐、困难家庭偷偷送粮食。虽说粮食上没有什么标注,但是十有八九也是咱们家的!”
周齐厉感觉自己都凌乱了!尤其是见到管家说的兴致冲冲的时候,更是想先砍死这看不顺眼的管家再说。
“基德?姓基?”周齐厉心中在盘算着这个基德和周翠君(范周氏)那个女人之间到底有何瓜葛。
而就在这时,几个家丁狼狈地抱着一些已经脏了、破损的衣服和被褥回来,“管家,我们抢回来一些。”
家丁急匆匆地上前,见周齐厉也在,急忙跪地行礼。
而后家丁才汇报道,“那些乞丐好生野蛮,明明是我们周府的东西,不止不归还,我们抢回,他们还胡编乱造说我们仗势欺人!还说这是只抢贪官污吏的怪盗基德送于他们的,简直可恶!小的已讲那些乞丐送往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