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神医环顾四周,围着他求医的人大多是戴着面具的。
慧园亦是如此。
然而他的身材实在是太过扎眼,腰比门宽,脑袋锃亮。一身和尚袍,不打自招。
阮神医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确定了目标,他朗声说道:“罢了,既然诸位皆有病苦,我就再行一次医。不过,这次行医,我只治十人。每人先交五百两纹银的定金,多退少补。”
此话一出,众人集体哑火,五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药奴清贫,一辈子都凑不齐这么多钱。少数几个家底殷实的,也不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
没钱的自然望洋兴叹。有钱的便回话道:“阮神医稍后,我这就回去取钱。”
慧园来黑市的目的,就是找阮神医看病的,身上带足了银两。一听到阮神医的话,急不可耐地钻了进去,从衣摆下拿出了一大包银子,哗啦啦倒了一地,心急火燎地说道:“阮神医,这里的银子至少有八百两,只要您老能治好我的病,这些钱,我全都给您。”
阮神医心中窃喜,这小子还真上道,一骗就出来了。他懒洋洋问道:“你一个和尚也能入赘的?”
慧园对这个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憨笑道:“我修的是欢喜禅,不戒俗欲。”
阮神医又问道:“那你要看什么病呀?”
慧园不敢把许凡的事儿讲出来,玩了个心眼,伸出手到阮神医面前,说道:“您医术高明,一把脉自然全都知道了。”
阮神医手一背,桀桀怪笑道:“你这和尚可不厚道,这是要考验我的医术呀。”
慧园摇头道:“小僧绝无此意,只是有难言之隐,不便当众告知。望神医见谅。”
阮神医道:“既然有难掩之隐,咱们就换个没人的地方。”
刚好旁边就是妓院,阮神医便带着慧园在妓院中包了个厢房治病。
他二人一进妓院,围观的人一股脑都跟了进去。这些人都想看看阮神医能不能瞧出慧园的病来。
妓院里的姑娘们对阮神医那是极为欢迎的,已经有人给她们报信了,说是阮神医今天只给十个人治病。
干这一行的,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不可明说的病症,找谁都治不好。好不容易碰到了阮神医。一个个都凑足了钱,排着队在厢房门口等待。
厢房之中,二人落座,阮神医又问慧园:“你到底有什么病?”
慧园答道:“我肚子里有东西。”
阮神医伸手搭脉,度入一股玄气在慧园体内走了一遭。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凉气,颇为震惊地问道:“你是不是吃下了什么毒物?”
慧园浑身一颤,他先前在方步平那检查了三回,都没检查出异样来。到了阮神医这里,一搭手,就能看出端倪,这不愧是神医呀。
他连忙回道:“确实被人逼着服下了一粒毒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