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夜手上的力度忽然放松,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一向从善如流的他一时间变得不善言辞起来。
眼前的人与当初完全不同,她变得更加沉稳,也更难靠近,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霍凌夜几次开口,都没能组织好语言。
最终,他的满腹心事都化作叹息,“果果,你别这样。”
这样的夏果儿让他害怕。
夏果儿借机挣脱,与对方拉开距离。
她笑得不带丁点烟火气,冷若冰霜的开口,“那你想让我怎么样?过去事一笔勾销,然后再握手言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霍凌夜从不否认做过的事。
他顿了顿,忍着喉咙的刺痛,认真道:“我知道过去的事无法挽回,当初确实是我错怪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是霍凌夜第一次低头,夏果儿说不动容是假的,但实在做不到既往不咎。
从墨尘去世,他亲手把七子花交给宁愿时,他们之间就回不去了。
夏果儿再次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我要回去上班了,以后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往来,没有任何关系,还请霍总自重。”
她越过对方,走进晾衣房把已经烘干的衣服取出来换好,又简单的梳了个头。
夏果儿出来匆忙,包里只有气垫和口红。
气垫清透,只能勉强遮住眼底的乌青,涂上口红,不至于那么憔悴。
收拾好,夏果儿快步离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采影一早就接到电话,在小区门口等着了。
看到人下来,意识到她脸色不对,急道:“是不是霍凌夜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采影捞起袖子,露出一副要跟人干架的表情。
“没有,你能不能别这么戏精。”一夜未睡,夏果儿听到他拔高的音量都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只能闭目养神。
看她精神状态差,采影也闭嘴,专心开车。
从这里回市中心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够夏果儿补个觉。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昨晚的积水及时疏通,不再继续影响车辆通行。
她歪着头,睡得不踏实。
梦里全是霍凌夜的脸,等醒来时,后背湿透了。
抽纸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细汗,夏果儿看着窗外的景象,表情恍惚,显然没睡醒。
她又打开化妆镜又补了一次脸上的妆,确保时刻都是精致女孩。
夏果儿对这带不熟悉,问道:“我们还没到吗?”
“快了。”采影腾出一只手递水给她,“喝点水,梦到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睡醒确实觉得口干舌燥。
喝了点水,觉得舒服点,夏果儿随口胡诌起来,“梦到做生意赔了,被人赶出大别墅,拖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流落街头。”
采影知道肯定是假的,也不安慰她,凉嗖嗖道:“你要流浪自己去,孩子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