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琴这两天快要被气死了!
上辈子她怎么没发现二妹这么有心机?她都说了是妈让穆瑟回城嫁人,结果没两天上下怀村却传出“是自己不愿意给人当后妈才把亲妹子骗回城嫁人”的谣言,穆琴当真百口莫辩!
再联想到二妹偷摸帮助的‘臭老九’会在几年后被平反,接回京城官复原职不说,他的孙子也跟着平步青云,身居高位。
她之前只以为二妹是滥好人,现在看来穆瑟太有城府,定是她看出管老的不凡之处,才会那般讨好人家,竟换来了一场泼天富贵!
穆琴想通了这点,对今后要做的事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于是,在穆瑟走后的第三天,穆琴也坐上了回悠城的火车。
她拎着空荡荡的行李箱坐在卧铺上,有些心疼塞给乘务员的好处,但现下是春运高峰,她没有介绍信人家能给挤出一个硬卧已经很不错了,也幸好没和二妹一起走,穆瑟这次是搬回城里住,肯定要把全部家当都带回去,她才不要当搬运工。
等吃完二妹的喜酒,再找爸妈要点钱,她就可以买点细粮蛋肉去讨好‘牛棚’里的大人物,而那个厉害的‘妹夫’应该也快出现了。
穆琴又忆起上辈子二婚男家只给了600块的彩礼和一辆自行车,自己寻死觅活才从爸妈手里抠出一百块带去婆家,这次该用什么理由要钱呢?
二妹对爸妈言听计从,必然不敢碰彩礼钱,小弟只会盯着自行车,现在这个时局虽然投机倒把抓得严,但城镇里黑市并不少,若是自己能把600块都拿到手当本金……
穆琴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畅想中不可自拔,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
73年元月,农历大年初二,穆家与陆家匆忙办了喜事,由于陆冉之离婚还没半年,担心影响不好,双方都只在家里请了几桌至亲好友,陆家想尽量低调,穆家则是为了省钱。
婚事太过仓促,以至于穆家父母全程黑着脸也没人大惊小怪,任谁家嫁女儿被这样敷衍都要摆个脸色给女儿撑场子的!
好在作为主角的新婚夫妇很配合,一场在外人眼里不上台面的婚礼便这么顺利结束。
穆琴瞧着比自己那时要排场许多的酒席,嫉妒不甘顿时涌上心头,凭什么同是嫁给二婚男、请的人也差不多,酒席的质量却差这么多?!
每桌鸡鸭鱼肉蛋都有不说,喜糖里还有最难买的大白兔奶糖,这要是算敷衍,她的那场算什么?
还有!别以为她没看见酒席敬酒时那两人眉来眼去的模样,二妹什么时候和陆冉之认识的?难道这么快两人就看对眼了?真是不要脸!
穆琴满心怨气,她戳了戳一旁板着脸的母亲,低声道:“妈,这酒席也太铺张了,陆家给的彩礼没少吧?”
听到彩礼穆母的脸色更差了,她瞪了大女儿一眼,迁怒道:“要不是你死活不嫁,这样的好事哪轮得到二丫!还敢提彩礼?回去老娘再收拾你!”老大刚回家放下行李就来吃喜酒了,穆母还没来得及骂她。
“咋了?难不成陆家把钱都用来办喜酒,没钱给彩礼了?”穆琴幸灾乐祸道。
穆母一想到被要走的钱,疼得心都在打颤,“那死丫头……”
“行了!”穆父最爱面子,见娘俩嘀嘀咕咕地引来席间好奇的目光,赶紧出声打断妻子的话,“有事回去再说,大喜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