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暑气最盛之时,蓝海小区最偏僻的一栋楼下停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罗威仁脸色不虞地从中走下来直奔电梯间,继而敲响了802的房门。
一名温婉动人的中年女子迎了出来,她温柔地帮来人换鞋擦汗,“这大热天的怎么中午就过来了?”
罗威仁像是终于得以释放满腔的怒火般大声骂道:“那个死丫头没大没小的,竟敢嘲笑到她老子头上,野种就是野种!不知所谓!”
“爸,谁惹到你了?”曹瑞函闻声从房中走出,倒了杯冰水递给他,“消消火气。”
“你爸不能喝冰,对胃不好!”曹清雅连忙拿走儿子的冰水,去厨房端了碗绿豆汤,“空调房里本就凉,我就没冰镇了,你喝喝看要不要再添些冰糖。”
女人温柔小意地服侍下,罗威仁舒展了眉间的褶皱,这才是真正温馨的家庭氛围嘛!
他大爷般地往沙发上一靠,三两口喝完了绿豆汤,清爽地舒口气道:“还是雅儿你煮的东西符合我的口味。”
曹清雅羞涩一笑,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楚楚动人的怀春少女,只说出的话语轻易便能挑起男人的情绪,“我们相处那么多年,稍稍用心自然会熟悉你的口味,连函函都知道你爱吃什么,这有什么值得说的。”
“哼!可不是……”罗威仁脸色阴沉下来,“我好吃好喝把那个野种养大,哪家20岁的大姑娘连顿饭都不会做、家务都不干?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话要是让罗家保姆听到,怕是以为自己要失业了呢!
罗威仁可不管,他看罗慕瑟不顺眼不是一两天了,对子嗣血脉十分重视的男人要认养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当女儿,简直比割肉还难以容忍,若不是为了在安成欢面前做样子,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那个冒牌货。
他骂骂咧咧地数落了好一阵假货、野种,曹清雅和曹瑞函见怪不怪地任他发泄,待罗威仁缓了口气,曹清雅方才叹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可是那个…孩子惹到你了?”
罗威仁谈起罗慕瑟因投资“女团百分百”而大赚一笔的事情,故作不屑地评价道:“赌场上新手的运气总是最好的。”
曹清雅强忍着妒忌,附和着点点头,“我们打牌确实如此,新人牌运鲜有不好的。不过,一个冒牌货投资都能赚钱,我们函函可是正儿八经经管系出身,要不让他也试试?”
曹瑞函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可比那个人成绩好多了,她上学期各门功课才刚刚及格,我每门都是优秀去年还拿过奖学金!”
罗威仁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却决口不提出钱给儿子投资的事情,笑话,他要是能扣出那么多钱不会自己去投资,干嘛交给没经验的儿子?他又不是安成欢那个败家娘们。
“你和那个野种谈得怎么样了?我看她整天往外跑也没约过你。”
曹瑞函不以为意道:“小女生都是这样,喜欢玩欲擒故纵的花样。她还当我看不出来,其实她每次和我冷战就是想让人哄她罢了,我一哄立马就眉开眼笑了,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