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你别怕,有我在!”
暮瑟神色疏离地推开亓官祥的手臂,冷下脸道:“王爷怎么会在这里,若是被人看到引起误会,你护不住我的。”
向来唯我独尊的亓官祥被怼的哑口无言,野心的种子早已埋下,却在今晚破土发芽,亓官祥伸出手想触碰暮瑟的脸颊又缓缓停住,长叹一声才解释道:
“我从密道里过来的不会有外人知道,皇兄连夜把我叫到宫里要那本《奇闻录》,那本书确实有不凡之处,我本来打算过个一两年等风头下去了再把它献出来,可皇兄……我冒险来这一趟是想谢谢你,瑟瑟,我明白你的心意,凤心丹也好,大殿上多次为我说话也好,我都记在心里。”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希望……”
亓官祥欲言又止地盯着暮瑟,见她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顿时苦笑道,“好好照顾自己,受委屈了可以找碧水给我递消息。”
说完,亓官祥深深看了一眼暮瑟,转身离开了寝宫。
暮瑟保持靠在床头的动作发呆,皇上的贴身宫女之一碧水是淮王的人,她的栖梧宫恐怕也少不了淮王和皇上的眼线,当真是一入宫门深似海。
“娘娘这是还在想淮王殿下吗?”
又是一道绝不应当出现在栖梧宫的男声响起,暮瑟额角蹦出一根青筋,搞半天这皇后寝宫还不如她柳家闺房有保障?这些个男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暮瑟抬眼瞪向出声的男人,“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来人正是尚书令钟离阳,他仍穿着寿宴时那套官服,半点也不遮掩,甚至露出分外无辜的眼神回望暮瑟,“微臣只是恰巧在勤政殿附近碰到淮王爷,跟着他发现了一条通向后宫的密道,微臣就顺道过来探望娘娘,不过看来娘娘并不想见到微臣呢。”
废话!谁想在自己卧室里见不熟悉的男人?简直要窒息了好么!
“既然娘娘不想见微臣,那……”
“行了,别废话了,找我什么事?”暮瑟无语地打断钟离阳的故弄玄虚,这狐狸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可能只是来探望她?
钟离阳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握在手中把玩着,“陛下在寿宴散场后单独召我去勤政殿,后来又召见了淮王,两兄弟大吵了一架,我估摸着陛下快容不下那位了,之前没有子嗣底气不足,让世家和亲弟弟踩在头上,憋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想来陛下近期会有大动作,娘娘准备帮哪边呢?”
“你不用试探我,我们最初合作时就说过,你助我为后,我帮你称相,只要目标没有改变,我的立场和结果并不冲突。”
钟离阳笑容淡了些许,“微臣不敢,只是好心提醒一下娘娘,‘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不论是淮王还是皇上,皆非良配!”
暮瑟微微蹙眉,“大人想多了,听你的意思,陛下准备对淮王动手了?他想做什么?”
“多半会找理由收回兵权。”钟离阳垂眸看着茶杯中上下起伏的嫩叶,青绿色泽的茶水散发着怡人心脾的香气,诱惑着人们去品尝、回味,他有些抵触地放下茶杯,冷淡道:“禄州那边已经连续一个月降雨,今年很有可能会发生洪涝,禄水的堤坝多年没有修葺过了,恐怕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