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夜幕降临之际小船缓缓停靠在岸边,莫仲泽绅士地扶着少女上了岸,像是个真正的船夫般拿着长篙道别,“晚安,Miss~”
顿了顿,莫仲泽忍不住叮嘱道:“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最好让人来接你。”
瑶光调整好琴盒的肩带看向男子,大约是月色太过迷人,她忍不住问道:“谢谢你送我一程,我下个月会去M国参加老柴比赛(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你会去看吗?”
莫仲泽闻言摇了摇头,“很可惜,恐怕我去不了,今天的演奏会已经花光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积蓄。”他推了推眼镜,神色间仅有遗憾不见丝毫窘迫。
瑶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怎么会有人把仅剩的钱用来听演奏会啊?!就算是在浪漫的水城也太离谱了吧?
可瑶光直觉艾伦并不是不靠谱之人,这种肆意潇洒、淡泊名利的,如果不是有强大的靠山,就是有非凡的才华。
算了,不过一面之缘,管他那么多干嘛?想是这么想,瑶光还是没忍住回道:“那个,你帮了我两次,我也没什么可答谢的,这船费你一定要收!我经常坐船的,这一趟可不便宜呢~不收钱你亏大了!”
说着,瑶光飞速从小包里掏出所有钞票,看也没看地一把塞进男人的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边跑边挥手,“大叔,我们有缘再见~”
莫仲泽哭笑不得地捡起掉落在船上的纸币,目送着少女越跑越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方才借着微弱的灯光一一抚平纸币的褶皱,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将它们整齐地包好,爱不释手地来回翻看。
“艾伦,你站哪儿傻笑什么呢?”
老约翰拎着瓶酒晃晃悠悠地走到发呆的男人身边,大声招呼他,“快上来,去我家喝一杯!”
莫仲泽回过神,笑着将手帕放回口袋,“我可不敢去,您借我用船今天的钱肯定没赚够,您夫人说不定会把我踹出来,哦,还有你老约翰~”
“嘁!怕什么,大不了晚上我在船上睡!”妻管严的老约翰嘴硬道,“不提她,看你心情这么好,今天果然遇到好事情了吧!我说什么来着~”
“是的,我遇到了一位天使。”莫仲泽提起少女不自觉带上了笑容,眼睛也愈发明亮。
“哇哦~难得见你这么夸赞别人,要我说,喜欢就要去追啊!想当年身无分文的我不还是追到了赛马尔区最靓的一枝花~”老约翰得意忘形地说道。
莫仲泽好笑地摇摇头,“那还是孩子呢!”他比16岁的女孩大了足足一轮,就像她喊得那样,他于她而言是个“大叔”。
将船停靠栓好,莫仲泽轻快地跳上岸,他亲昵地拍了拍老约翰的肩膀,“谢谢你约翰,我现在充满了干劲!明天我就要去找一份新工作啦,等拿到工资第一个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