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坐在瑶光对面的男子推了推眼镜,语气温柔地问道:“你好像很开心?”
瑶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看向衣冠楚楚的莫仲泽,答非所问道:“大叔你怎么总是穿着西装,不闷嘛?”
莫仲泽有些拘谨地抚了下袖口,“我习惯穿成这样,是不是太老气了?”
“习惯?因为经常要参加各种艺术展览吗?”
瑶光这个月来几乎都和莫仲泽厮混在一起,起初是瑶光联系他说要报答那次的救命之恩,两人相约在F国的小城吃了饭,而后一起往返了几座城市参加音乐节,直到现在,瑶光自己回D国还要把人给拐来。
说是“厮混”,两人目前也就是一起结伴旅游的程度。
瑶光经历过好几个世界对男人还算了解,自然能察觉出莫仲泽对她的好感,但这种好感还不足以令他冲破自身的原则和底线,对一个比他小12岁的未成年少女出手,即便很多国家16岁已经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是以,莫仲泽对女孩一直克制着安全距离,连言语间都鲜有暧昧,他如履薄冰的谨慎看得瑶光哭笑不得,又感念于男人的尊重和温柔。
就是偶尔有种‘魔教妖女调戏小和尚’的错觉……
瑶光拼命摇头想甩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就听莫仲泽回道:“这也是原因之一吧,欧洲这边举办音乐节、演奏会和艺术展经常会集中分布在一两个月内,热闹是真的、行程满也是真的,男士还好一些,通常就是一套西装穿一天或是几天,女士一天下来换两三套都很正常,还要根据礼服更换妆容和首饰。”
“看样子你很懂女人嘛~”瑶光双手托腮、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男人,若有所指地说道。
莫仲泽怔了怔,有些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了解,但我不觉得那样一个女人可以代表整个女性群体。”
这是有不好的经历?瑶光连忙收敛了戏谑的心情,踟蹰着要怎么岔开这个话题,莫仲泽却没有遮掩的意思,他既然开了口就不是忌讳,说一半留一半未免太矫情。
“我之前和你提过,我从小和外公在F国乡村生活,照顾我的是一位喜爱唠叨的华裔大婶,她是我对女性或者说母亲最初的印象,朴实善良、勤劳热情又有点小毛病。”
“由于是早产儿,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中学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里,外公专门请人来教授我学业,去外面上学后接触到的人多了、见识的事情多了才明白简单朴实的乡村生活为什么让那么多艺术家向往,心甘情愿为它谱曲、为它执笔。”
男人神色悠远地望向车窗外,火车轰隆轰隆的嘈杂声仿佛穿过时间缝隙,带着人们从过去到未来,他站在缝隙中窥探着过往的剪影,发出一声叹息……
“那个会在一天里换两三套礼服的,是我的生母。她年少无知时与人私奔又惨遭抛弃,生下孩子后将我丢给外公,自己回了华夏。”莫仲泽说到此处顿了下,无奈地笑道,“说起来,我也算是私生子。”